【恬恬,胖團子餓了。】
【非然哥也餓了。】
【恬恬,最近你的劇要安排路演宣傳了,你可以帶我一起去現場看看嗎?】
【很期待你演的小公主。】
【恬恬,你在幹嘛?】
【別狠心餓著非然哥呀,門口有點冷哎。】
【我想你了,可以讓我看看你嘛?】
實在是不想一個勁兒聽到手機振動的聲音,夏恬忍不住去開門。
呂非然在給夏恬發微信,然後還不忘記邀功一樣,跟夏恬說,網上那些難聽的話他已經解決不了,希望她不要因為網友們的嘰嘰喳喳而鬧心。
也不是會擔心呂非然怎麼樣,主要就是覺得,有隻狗子賴在門口,三小隻都不能好好玩貓爬架了。
門口兩隻,可憐巴巴。
就連胖團子都不搖尾巴了。
原地蹲好,一副欲言又止還耷拉耳朵的可憐模樣。
就連呂非然也是一副惺惺作態,把自己裝的無比可憐。
走廊的窗戶是半開著的,有沙沙的雨聲入耳。
微涼的秋風緩緩進來,呂非然穿著一件夏日普通的貓咪摸摸頭白短袖。
清爽朝氣,長身玉立,映襯的他和江大學生沒什麼兩樣。
哦,夏恬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心太軟。
究竟是什麼給了呂非然勇氣,一再來煩她?
她臉上的不耐那樣明顯。
呂非然的好心情有些低落。
不經意間冒出來的記憶最刀人。
“非然哥,下個星期五我要去參加我們花朝古典舞社團一個很不錯的舞台演出,你可以陪我嘛?”
眼前,他好像看到那個明媚多姿的女孩,柔軟飄逸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大學時的一個尋常午後,夏恬來江大找他。
璀璨陽光下笑盈盈滿臉期待詢問他,後麵一周的行程到底有沒有時間可以去看她跳舞?
他沉著臉說自己要期末複習,沒有時間去。
實際上那個時候他已經約了舒予去看電影。
她悶悶,不滿意嘟嘟嘴,像是小魚一樣做個吐泡泡的動作,然後捏著小鼻子,很得體的將手裏的水果撈塞到他懷裏。
戀戀不舍走開。
後來,那盒水果撈?
放在寢室桌子上麵,被血糖低臨時找吃的的室友吃掉了。
可是,那個午後,她那樣期待的來,又那樣失落的離開江大,一前一後的對比那樣明顯。
再後來,他和舒予看完電影之後,想著發消息問問她演出怎麼樣,她卻沒有回複他。
似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再也沒收到過她做的,或者買的小零食,他們之間隻剩下,他需要時候的火熱和汗水。
更多的是,他單方麵的宣泄和排遣,夏恬安靜又乖巧的給予他所有的滿足。
但他仍然覺得枯燥乏味的生活裏麵,少了點激情和樂趣。
現在想起來這個小細節,恬恬,就是從那之後,每次見到他的笑容,都沒有那麼高興了。
她也會笑,但更多的是小心翼翼舍不得他。
隻是,後來,她終於撞破他和舒予的曖昧,他連騙一下她都懶得,是給她轉了一筆錢,然後果斷帶舒予出國讀書。
後來兩年,他在國外,記的很清楚,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收到銀行卡的短信通知,有一筆同樣金額的錢到賬。
那時候,他和舒予烈火幹柴,他更是懶得去了解夏恬的事情,隻想著她既然不願意他的錢,他也懶得理會。
可,若是時光重來,他知道她那幾年過的那樣難,他一定不會默不作聲收下那筆錢。
對他來說是簡單一筆零花錢的錢。
夏恬給他打字:【呂總不用工作的嗎?我這邊不需要呂總一起去宣傳電視劇。】
呂非然不錯眼的看著她,她是真的很煩他。
【我有未婚夫,請呂總適時避嫌。】
漸漸暗淡下來的夜色中,走廊裏的聲控燈一閃一閃,就像是呂非然現在複雜的心情一樣。
他終於能夠理解,以前,恬恬每次笑臉盈盈來找他,卻總是欲言又止低著腦袋回去的失落。
被冷遇的滋味不好受。
尤其最近看見那些像野草一樣,刪掉又重新冒出來的營銷號帖子,那些她和顧聞笛在遊樂園裏麵,兩眼放光,滿眼都是他的樣子,心中無比難受。
她眼中,星辰爛漫,朝花盛開,濃烈的活躍開心,和大學時候那個她來找他的午後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