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又是連續下了好幾日方才停歇,所幸朝中提前有了準備,各處受了雪災的百姓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即便還在年節中,皇上已經召集了眾臣在禦書房商討安排災民安置之事了,身為太子的齊晁與作為旁聽也是日日到禦書房報道。
對於這些政務實際操作阿婉懂的也不多,不過即使朝廷提前做好了準備,但各處受災而缺糧少食、房屋被積雪壓垮而無處安身的百姓也是不少的,這無疑也給國庫帶來一定壓力,阿婉能做的就是帶頭縮減了宮裏的用度,捐出銀兩賑濟災民,以作表率。
既然皇後已經如此,是以跟風效仿的貴婦夫人也是不少,短短時間籌集的銀子還是很可觀的。
宮裏的淑妃那裏倒是傳出了幾句怨言,但該捐的銀子她卻是一兩沒少,是以阿婉也就懶得去與她計較。
一切事物都步入正軌之後,已經到了正月十五,而這正好是阿婉的生辰。
心心念念兄妹兩個早早就備好了生辰禮,可一大早卻發現他們的母後卻不在寢宮裏,就連父皇也是不見蹤影,尋遍整個宮殿都找不著這二位。
而“失蹤”的兩人正乘著轎子往皇宮外去,阿婉略有些不安,“六郎,咱們就這麼出來,沒給孩子們留個信兒卻是不好。”阿婉一大早還睡眼惺忪時便被皇上帶出宮,這會到了半道上才發現忘了給孩子們留個信兒。
齊衍之卻是一副閑適的樣子,隨意的擺擺手,“晁兒再過個幾年就該娶妻生子了,還能照顧不好心兒?”
說著,又用手將阿婉的眉頭撫平,“你也該寬心才是,今兒是你生辰,難得又隻有咱們二人,你該專心寫才是。”打從有了孩子,阿婉的生活重心多少也是往心心念念那裏偏移,加之皇上公務繁忙,這樣的二人世界卻是少有了。
阿婉也知道這一點,笑笑反握住齊衍之的手,揭過這一頁不提,”那六郎這是要帶我這哪裏?”
“總之不會丟了你,今日起得早,不如再睡會兒?”說著便將阿婉攬到懷裏,如同哄小孩兒一般輕拍著阿婉的後背哄道。
“六郎還當我是小孩子哄呢。”習慣性的戳戳皇上的胸口,阿婉便很自覺的調整好姿勢窩在皇上的胸前。
轎攆一陣輕微的晃動,便停在了一座府邸外,齊衍之理理阿婉的披風,又將披風上的帽子與阿婉帶上,才與阿婉走出轎攆。
阿婉定睛一瞧,這府邸門前熟悉的槐樹和石獅子,一時紅了眼眶,來齊衍之將她帶回了溫府,溫府附近的宅子住著不少官員,眼下正值年節,府邸前有不少車馬往來。
也未等阿婉說話,皇上便示意李得閑前去敲門,而溫府一幹人等得知皇上皇後微服私訪將他們迎到正堂行禮時,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任誰也沒想到,皇上竟帶著皇後娘娘這麼突然到了溫府,一時間府內的氣氛緊張起來,顧忌著皇上在,言談間也是誠惶誠恐的,這倒不是齊衍之帶阿婉回娘家所樂見的,便讓阿婉與溫夫人等女眷回屋說話去,隻留了溫家兄弟三人作陪。
一幹女眷尾隨阿婉與溫夫人進了內屋,出閣前與阿婉多有嫌隙的溫妤正好回家探親,也乖乖跟著女眷一道走,可溫妤畢竟已經不是那個不經事的少女了,且不說這些年皇後的妹妹這個名號給她帶來的利益,再蠢她也知道眼下再與阿婉鬧簡直是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眾女眷倒是極有眼色,不過略略作陪,便著借口一一退出內屋,留下阿婉與溫老婦人談心,二人談了什麼倒是沒人知道,不過今兒個是阿婉的生辰,溫老婦人還特地囑咐了廚房煮了長壽麵與阿婉,不過到底阿婉如今身份不同了,便是親生母親所呈的吃食,也得由太監試吃確認無毒之後,才呈於阿婉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