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

口袋……

這玉九也是個很會煞風景的人。藍田想。

“鬆針研粉……柏子仁是什麼?”

玉九道:“顧名思義,柏樹上所結,亦有安神之效。我隻選了鬆柏,一是我手頭隻能找到這兩樣物什,二是其它藥材恐藍公子不喜。若有所需,你可自尋了來,研磨成粉混合。”

藍田道:“那就不用了。安神的東西底下人也給我弄了不少,我確實是隻愛這鬆柏之氣。嗯……待本公子明日踅摸個好荷包來盛著!對了,這粉末的香味可維持幾日?”

玉九誠實地道:“頭一次做,我實不知。”

“那我可要勞煩你了。請多做些。”

“市上自有正宗的鬆木香料。以藍公子家財地位什麼得不來?”

藍田不講理:“千金難買爺高興。我偏喜歡你做的這個,偏想要得你這個。你不給也罷,大不了我日日還是去折鬆枝。”

玉九:“……”

“公子!酒菜來了!”風風火火的阿土總是人未到聲先至。

藍田道:“可算是備好了,我看看都是些什麼菜色。本公子都餓得想啃桌子了。”

趁他轉身,玉九不動聲色地把鬥篷整理了一下,隻裹住左臂,右邊的掀於肩後,再彎曲右臂置於桌上。

饒是他如此謹慎,還是沒能逃得掉兩個小廝異樣的目光。甚至他們被藍田轟出去之後,玉九還能聽到他們的交談聲:

“公子真禽獸啊,那麼迫不及待的嗎……”

“你小聲點!別多嘴。”

“阿地你說公子真的斷了嗎?以前他可是隻愛美人的。”

“誰說美人隻能是姑娘?這九公子長相差在哪了?你快別說話了,當裏麵的人聽不到嗎?”

……

怎麼可能聽不到!!

藍田隻能回玉九一個訕訕的笑。

玉九隻是淡淡地看了對方一眼。他都有些習慣了……

藍田伸手做“請”:“墊墊肚子吧。看看這些菜可還合你胃口。”

“多謝。”

“你今天跟我說得最多的話就是‘謝謝’了。”藍田倒上酒,道,“自在一點嘛,不要那麼客氣。”

他舉杯道:“這杯酒敬你,一是為了感謝你給我送香粉,二是為了我剛剛的粗魯之舉,道個歉。”

“不必道歉。九煙識好歹,受藍公子好意。”

二人碰杯喝酒。難得沒有“針鋒相對”。

身上或多或少還有些傷處,動輒引痛,玉九吃飯的速度便很慢。藍田看著他臉上的擦傷,多次叮囑說回去之後一定要敷藥,千萬不可毀了臉。

玉九應好。

藍田又稀罕道:“可惜你傷的是左臂不是右臂,不然我現在都能喂你。”

玉九:“……”你要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麼話?

他委婉提醒道:“藍公子,在下每日要吃一日三餐。”

藍田興奮道:“你的意思是想從早到晚見到我?那沒問題啊,別說三頓,九頓飯我也可以陪著你!”

玉九:“……”忘了這人根本不懂委婉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