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田道：“還有心情訓斥我呢？你弟弟都快發熱病死了。”
“什麼！大夫大夫，快快快！”
玉二拽著老大夫就往屋裏跑，還差點被門檻絆住。
床邊診脈的診脈，心疼的心疼，安慰的安慰。藍田就倚著門框抱臂瞧著。
大夫探完脈去看玉九傷處，看到那腫得老高的上臂和上麵殘餘的藥漬，還有那快狗皮膏藥，倒抽一口氣，胡子都抖了起來：“這是哪個庸醫胡亂用藥害人！”
庸醫藍田：“……”說出來您可能不信，他其實是想救人來著。
同樣不懂一點藥理的還有迷茫的玉二少爺，他緊張地問：“大夫，這樣做不對嗎？”
老大夫：“你治的？”
玉二撥浪鼓搖頭。
老大夫道：“幸好不是你，否則老夫一定要好好問問他，無醫術無醫德怎可行醫！”
玉九嘴角一動，露出個淡淡的笑。映著他燒紅的兩頰和蒼白的唇，脆弱得快碎掉。
藍田心裏一跳。
玉二道：“九弟，你笑什麼？”
玉九怔了怔，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笑了，便道：“……我感先生高義，醫者仁心。”
玉二道：“那這藥誰給你弄的，不會是……”他偏頭驚疑不定地望著藍田。
“是我自己。”
藍田錯愕。
玉九沒看他，對大夫道：“我不通醫術，緊急處理一下，讓先生見笑了。”
老大夫道：“你這是錯骨之傷，按我開的方子拿藥吧。以後切不可自己胡來，骨頭傷著可不是鬧著玩的！”
玉九道：“是。”
玉二忙接了藥方吩咐底下人去抓藥，再問老大夫：“我九弟這傷什麼時候能好啊？”
“傷筋動骨一百天。養著吧。”
老大夫洗了手，去給玉九正骨。
“忍著點。”
玉九點頭。
之後的推拿按摩他果真一聲不吭，嘴唇都咬出幾個深深的牙印。
“好了。按時吃藥，切勿多勞多動。”老大夫收拾藥箱，沒忍住瞥了玉二一眼，“病人都沒有呼天喊地，你倒嚇得大呼小叫。唉。”
他搖搖頭自出了門。
藍田低頭笑。
玉二瞪了他一眼，追上去道：“大夫，診金！”
“藍公子已經付了，隻多不少。”
“那我弟弟飲食起居上可要注意些什麼？……”
藍田走到床邊，倒杯水給玉九：“你還真能忍。”
玉九背倚床欄，鬢發皆濕，接了杯子道：“藍公子也不差。”
藍田道：“你發現我想過來了？”
玉九不語，低頭喝水。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美人受苦。你看你這嘴給自己咬的，那會兒我確實恨不得把自己的手腕伸給你咬著。但是一看到二龍兄我就臉疼，我若那麼做了他定然以為我又對你心懷不軌，再揍我一頓。”
“對了，剛才你為何說是你自己上的藥？”
玉九道：“免得長兄打你，畢竟你也是好心。”
說曹操曹操到。藍田屁股還沒在床沿上坐熱呢，玉二便送完大夫回來，指著他道：“藍田，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