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藍田記不清了。翌日醒來已是天光大亮，他宿醉之後有些頭疼，按著太陽穴好一陣兒迷糊。
奈何還有個書靈在他腦海裏一直嘻嘻哈哈地笑，藍田被吵得頭更痛了。
“能不能安靜一會兒啊，窸窸窣窣地笑個沒完了？”
窸窸窣窣……
書靈嫌棄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用錯成語啊，害得我跟著學著鬧了很多笑話。”
藍田頭昏腦漲，一邊給自己施咒一邊問道：“你跟我學什麼？怎麼就跟著我學了？”
書靈哼道：“你以後會知道的——你在用什麼神咒？！”
咒法生效後舒服多了，藍田回答：“《淨身咒》和《醒神咒》都用了，挺有效。”
書靈：“……果然還得是你啊，從來不把除魔殲邪的神咒當一回事，居然拿它們來醒酒。”
藍田隨口道：“我的神咒，我想什麼時候用就什麼時候用，想用在哪裏便用在哪裏唄。”
“哦~”書靈作恍然大悟狀，“原來這就是你昨天不讓自己清醒過來的原因，你是故意的啊。”
藍田：“嗯？什麼故意的？”
“還裝呢。終於輕薄到了人家，心裏其實很高興吧？”
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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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霍然坐起：“你在說什麼？！我輕薄誰了？！”
書靈道：“還裝，這鬱澗除了你還有誰？”
“落……”藍田瞪著眼睛，語無倫次，“你說我，我那什麼……我……”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好像還挺無辜似的。”書靈笑道，“我就讓你看看當時發生了什麼，留你一分神智——時光回溯！”
藍田忽然聽見一聲輕微的雜音，接著眼前一晃，天色驟然變黑，昏黃的燭火下，他一手拽著落塵玉，一手拿著酒杯，硬要灌他酒喝。落塵玉便放緩了聲音，低低地請他替喝一杯。
這聲音又低又柔，藍田的視覺從來抗拒不了美色，如今聽覺也被俘虜了。
他心髒咚咚地跳：“落兄，你不能這麼說話。”
落塵玉頭一次用這樣“示弱”的方式，不由得好奇地問：“為什麼？”
許是認真的緣故，他的瞳孔比平時更大一些。藍田醉意朦朧，看不那麼清楚，隻覺得他明亮的眼睛好像帶著跳躍的光——其實那不過是旁邊幾案上的燭火。
落塵玉生得俊逸，藍田一直都知道。他自己喜歡美麗的人和事物，他也很清楚。落塵玉不是肆意熱烈的鮮花，也不是風華絕代的芝蘭，他隻是這鬱澗裏的一株鬆柏，身上帶著澗底的清冷木香。
這種味道，最撫他心神。
而這一刻，酒勁兒上頭，色欲熏心，藍田衝動之下想撅了這根鬆枝。
唇齒相觸時，他口鼻之間被清冷的木香充斥。
“我控製不住自己。”
藍田閉著眼睛，抓著落塵玉手腕的手順著手臂遊弋到了他後背上。
衣衫摩挲聲不絕於耳。
落塵玉渾身僵硬地任他親了很久。
久到兩人氣息混亂，酒氣嗆得他掙脫藍田唇齒，偏頭連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