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硯睜開眼醒來時,眼前並不是想象中的醫院天花板,更也不是老鄉家的房梁,而是一大片極高聳樹木,那些樹枝葉茂盛,幾乎遮天蔽日。

隨著他爬起來觀察周圍情況,身上掉下幾片枯葉,下意識拍了拍衣服,抖落衣上的灰塵、碎屑。

環顧四周,隻見附近的植物都不僅高大,且品種也相當陌生。

可以說,張硯這麼多年在山區走動,見過的植物不少,與其相比都大相徑庭。

而此時,樹上依稀能看到幾隻長相奇怪的鳥,不時叫個幾聲,聲音粗啞。

他內心十分不安,昏過去前最後的記憶裏分明記得自己坐在小巴車上,現在卻不知到了陌生的地方。

腳下原本躺著的地方,是一棵巨大樹木的樹根,這樹根的根係足足有兩個張硯那麼壯,樹根蜿蜒而上的是一些品種不一的藤蔓和苔蘚。

隨身的背包掉在腳邊落葉上,看著沒有破損。

打開背包檢查,包裏的東西還在,包內是吃一半的餅幹、礦泉水、紙巾等日常用品,以及一把多功能小刀,當然還有手機。

打開手機,一看還能用,還剩下半格電,隻是沒有信號。

又在周圍謹慎轉了一小圈,回到原來的位置。

心裏思索著:這地方植被這麼茂盛,且盡管有許多植物遮蔭,但還是感到十分的悶熱,自己莫非被人帶到了熱帶叢林。

就在他暗自思考時,從遠處傳來幾聲動物的慘叫,身旁樹上鳥兒驟然驚起,撲著翅膀走了。

他嚇了一跳,下意識轉頭朝那個方向看一眼,被一片樹林遮住,也沒能看出什麼來。

隻是感覺周圍滲人起來,不由得拔腿就往聲音的反方向跑。

拚命穿梭在樹林間,也不忘邊注意周圍。

漸漸的,他發現高大的樹木逐漸稀少了,天上透下來的光更亮了些,前方更是透著光亮,更是努力往前跑。

此時地上的野草變多,野草上的毛刺,以及灌木堅硬的枝葉刮到他身上,弄得他生疼,卻也不敢停下。

可惜剛才跑得太猛,慢慢就要力竭了。

幸好,他很快跑出森林,到了一處視野相對開曠的地方,這裏方便觀察到周圍的危險。

他停下來休息了一會,扶著膝蓋調整呼吸。

瞄了一眼周圍,前方不遠有一條不大的河,隱隱約約被高大的野草擋住。身後也一直沒傳來其它動靜,仿佛是虛驚一場。

他的目光無意間劃過天空,感到一絲違和,猛然又抬起頭望向天空,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隻見天空赫然掛著兩個太陽,一大一小,大的那個耀眼刺目,讓人無法直視。小的太陽雖然沒那麼刺眼,但不會沒有存在感,更不會讓人誤以為是傍晚的月亮。

此時,高掛天際的兩個太陽,將遠超張硯印象的熱力傾泄在他身上,曬得他臉上有些熱辣辣的。

天空的異象,周圍陌生的動植物,這一切瞬間讓張硯明白自己穿越了。遲疑地往前邁幾步,茫然不知所措地環顧四周,最終在心裏認命。

在泄氣的同時,剛剛逃跑那一陣的疲累湧上來。身旁根本沒有可以歇腳的地方,他望向不遠處那個棵,拖著有點沉重的腳步過去,手腳並用爬上樹歇口氣。

為什麼選擇這棵,當然是因為樹幹上藤蔓纏繞,挺好爬的。而且看起來也比較安全,比旁邊那棵樹幹上什麼植物沒有,幹淨得很詭異的樹要正常多。

現在,他有時間來思考、整理自己的情況了。

這倒不是張硯為人過於隨遇而安,這麼容易接受現實,而是他認為一切早有預感。

從小,他就有一個秘密,這要從他的身世說起。

張硯是個孤兒,有記憶的時候就在孤兒院裏了。

小時候他為人乖巧,長得清秀幹淨,挺受來領養的人喜愛的,也曾經被領養過兩次,隻是結果不太好罷了。

第一次被領養,他年紀還很小,對發生的事懵懵懂懂。

領養他的人家裏丟了東西,懷疑是他偷走的。

事實上,他確實有嫌疑,原因是他有一個隨身空間,可以裝下想裝的任何東西,隻要體積不超過空間的容量。

可是能力出現時他太小,不會控製這個能力。一不小心把領養人家裏的東西收進空間,怎麼也取不出來。

更糟糕的是,在人家威脅要把他送回孤兒院後。他情緒激動下潛力爆發,成功把東西取了出來。

這下,被人認為是手腳不幹淨的孩子,隨後送回了孤兒院。

對此太過害怕的他,再不敢顯現自己的能力,反而拚命壓抑自己想探究的心情。

第二次領養時,他變得更乖巧聽話,努力討人喜歡。

一開始,因為領養人夫婦多年沒有生育孩子,對他也算疼愛。

隻是世事無常,在領養他的第二年,夫妻倆就有了自己的孩子。

為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妻子辭掉工作,生活壓力隨之變大。

因為張硯他們是正規領養的孩子,不能隨便把他退回孤兒院,一方麵也是怕別人的閑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