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吉祥一覺醒來,已是日頭高照,臨近中午時分了。
“都沒人來叫我,真是失職。小花,盯著我做什麼?你是不是早就醒了,為什麼不叫醒我呢?”
趙吉祥懊惱不已,昨天才立誓要聞雞起舞,刻苦修煉的,這才堅持了一天。
“從明天開始,我要披星戴月,讓淩晨的街道,見識見識什麼是勤奮。”
在自我激勵中,趙吉祥洗漱完畢,打開了房門。
走到院子裏,氣氛有點詭異。仆人遠遠的便對他彎腰點頭,麵色恭敬又驚懼,待他走過,又在背後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我什麼時候在府內的地位如此之高了?”
趙吉祥疑惑不解,直到他看見了韓銳。
東廂房正廳,真仙宗的臨時議事廳。
韓銳看著滿臉驚訝的趙吉祥,笑道:“宗主與我,都認為這是小事,無需長老會表決,再加之大長老你過於操勞,缺乏休息,實在不便打擾。”
趙吉祥坐下,說道:“很好,老韓啊,你真是個天才。可是,你對民眾宣告我是什麼神之子,這不是將我架到火上烤嗎?洛邑的敬王是天之子,我成了神之子,怎麼,要造反啊?實力,實力不允許時,必須低調,懂嗎?”
“大長老,民眾都是純樸的,太多大道理,他們不想聽,也聽不懂。這些玄之又玄的說法,反倒能讓他們相信。宗門初創,艱辛難免,而修真之道,又非一朝一夕可見效果,必須得讓門人,有個信仰,日子才有盼頭啊。”
“你說的我都懂,可如此一來,我就成了精神圖騰,失去自由了啊。”
韓銳苦笑道:“我也隻是順勢而為,推波助瀾而已。其實,從昨夜你驅使小花趕走了城內的蟲蛇,又在城頭與惡虎談判,一夜之間,民眾已視你為神,各種捕風捉影的事,已經傳開了。”
“哦?都有些什麼說法?”
“說你是神仙下凡,來拯救眾生的;說你出生時,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有真龍現身;說你其實三頭六臂,有翻江倒海之能……總之,你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來拯救眾人的。”
趙吉祥心道:“夢裏那人讓我快些強大,好去拯救族人,莫非是我想多了,其實就是島上的民眾?”
“翻江倒海,這也不是難事,好好修習我傳授的術法,都是可以無所不能的。”趙吉祥畫了一個餅,悠悠說道:“老韓啊,宗門雜務,需要你的操持,但是,我輩修士,當以修煉為主,不要把主業耽誤了。你可曾開脈?”
韓銳憂道:“唉,尚無開脈跡象。”
“努力吧,像我這樣天資聰慧的人,也用了長達兩個時辰才成功開脈。”
趙吉祥隨口吹了個牛,反正別人也不知道他是否開脈。
韓銳忽然沮喪了,說道:“那,那我這是資質平平,修真無望了?”
“不,三年五年開脈,都算資質良好了。你不要有壓力,畢竟我這個情況相當特殊,也有可能是與神仙相會時,他老人家幫我打通了經脈。好了,那就照你的安排,我呢,保持神秘,少露麵。”
韓銳沉浸在資質平平的噩耗中,一時難以緩解,有氣無力地說道:“那我先去忙招募門人之事了。”
“嗯,你也要多用些時間修煉,我看周清清是個玲瓏人,能交給她辦的事,就交給她吧。”
韓銳點頭,走了出來,忽然一驚,暗道:“這是在敲打我,嫌我把他架空了嗎?”
從與趙吉祥第一次見麵,幾句交談之後,韓銳就覺得他嬉笑之下全是深沉的心思,從不敢將其視為小孩子。
這也是韓銳願意加入宗門的原因,趙吉祥的身上,有點東西。
雖然不敢肯定,他真能助自己順利踏上修真之路,那也得試一試。
畢竟,對於修真,自己也是兩眼摸黑,什麼也不明白。
但往後行事,得更加謹慎小心。
韓銳擦了擦額頭的汗,快步而行。
不一會兒,周清清邁著小碎步,敲開了東廂房的大門。
她扭著腰,走進門,正要關門。
正要修煉吸靈術的趙吉祥,不得不停了下來,問道:“別關門,就開著吧。你有什麼事嗎?”
周清清奇道:“不是你叫我的嗎?”
趙吉祥正色道:“什麼你呀你的,門規讀了嗎?要叫師父。”
周清清嬌笑道:“是是,小師父。”
“什麼小師父?”
“知道了知道了,大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