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夏江在申邑相彙,合流處即是入海口,江海相連,一望無際。
申邑有多個碼頭,趙吉祥擔心官兵盤查,選了處荒野靠岸。
三人兩馬,行至官道,在分岔口道別。
二人向西,一人向北。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
前方官道旁邊有麵旗幟飄揚,上書二字:茶水,不遠處隱約可見村莊。
趙吉祥與薑清語決定歇息片刻,打探情況。
那茶攤有三張桌案,一名老者坐於竹席之上,悠閑品茶,身旁放著行囊。
一名年輕男子,坐在爐前,專心煮茶。
趙吉祥將馬放在林間,與薑清語找了張桌案,坐了下來。
那年輕男子上前,笑道:“二位,要白水,還是茶水?白水免費,茶水每人一刀幣,贈送兩盤點心。”
“我等自越國鄞邑而來,尚未換取刀幣,隻有圜錢,可否?”
趙吉祥邊說邊暗道:“以後一定要把貨幣統一起來,還能收波鑄幣稅。”
“自是可以,一個圜錢即可。”
此處仍是申邑管轄,南北客商眾多,各國錢幣皆能使用。
趙吉祥說道:“那麻煩掌櫃來壺茶水。不知距申邑尚有多遠?”神識探查四周,卻被老人身旁的行囊吸引了。
正要傳音給薑清語,卻見她從老人的行囊收回了目光,向自己微微點頭。
她也察覺了。
“此地距申邑尚有五十裏,倘若天黑到達,若無路引,恐難進城。”
趙吉祥奇道:“我等皆有符牌,為何不讓入城?”
掌櫃端上了茶和點心,一邊倒茶一邊說道:“二位有所不知,日前碼頭發生血案,傳聞合夏島謀逆,意欲攻打申邑,是以城內戒備森嚴。若是天色將晚,二人不妨到前方驛館歇息,明日再進城。”
趙吉祥作揖道:“多謝掌櫃。”
噠噠,噠噠,馬蹄聲,自南傳來。
為了節約靈氣,趙吉祥輕易不敢放出大量神識,怕到了關鍵時刻,沒了靈氣。
所以,等到馬蹄聲近了,才看清是一隊紅甲軍士。
公主府慘案,死亡人數眾多,趙吉祥對這些軍士,沒有什麼好感。
十名軍士下馬來到茶攤,領頭之人見隻剩下一張桌案,向老者作揖說道:“老人家,可否與那二位拚桌,容我等兄弟歇息。”
老者輕啜茶水,搖頭說道:“老夫不喜與陌生人同席。”
有個軍士不耐煩了:“老頭兒,我們乃是王上親屬鐵甲軍,搜捕犯人到此歇息,你莫不識好歹。什長是個好脾氣,兄弟們可有些暴躁”
“是啊,我們懷疑你是他國奸細,可有身份符牌?”
領頭的什長靜立一旁,任屬下發難。
老者從懷中掏出一枚晶瑩的玉牌,抓在掌心,伸手到軍士麵前。
什長看到牌子,躬身作揖說道:“冒犯了,冒犯了。”向身後軍士一揮手,“我們坐那席擠擠。”
老者把玉牌放入懷中,悠悠說道:“此處可不止老夫一人,為何隻查我的符牌?是欺負我老嗎?”
趙吉祥一聽,這老頭兒是衝自己來的?沒得罪他呀,難道要上演打臉劇情?
什長會意,向屬下揚頭。
一名軍士走過來,說道:“二位從何而來,可有符牌?”
趙吉祥拿出早已備好的符牌,說道:“我等自越國而來,去往姑蘇投奔親戚。”
“親戚是何許人也?”
“姑蘇醉仙樓東主,正是在下伯父。”
這軍士也分不清真假,為難看向什長。
“符牌拿來,老夫看看。”
什長點頭,軍士將符牌遞了上去。
老者掃了一眼,伸出的手縮了回來,接都懶得接,說道:“這是假的。”
“老人家,話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