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怎麼知道人家日本鬼子就是壞人?”
“現在鎮上有好些從東北逃難過來的人,人人都這麼說。日本人燃我們的房子,殺我們的人,把我們的東北也占了,現在正往我們這兒打呢?”
何德武就火了:“日本人欺侮我們,我們也要打他們,他要是敢打到我們這裏來,我就背槍去參軍。”
牧老爺子一聽這話,瞪了他一眼:“徳武,你可不能亂來,凡事得聽爺爺安排。”看著他沒有吭聲,就用煙鬥敲了他一下。
何德武做了個鬼臉:“我聽到了。”又給爺爺說了那隻野豬的事。牧老爺子擺擺手:“山上豺狼多,隻怕早就吃沒了。算了,用一隻野豬換一條人命,劃得來。”
史密斯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過來,小鬼子的機槍穿透力真是強,好在沒有留下彈頭,隻在史密斯肩膀穿了一個洞。何老爺子給他換了藥,讓他吃了一隻清蒸的肥山雞和幾根玉米棒子後,精神一下子好多了。何德武再給他找了一件自己穿的幹淨衣服讓他換上,盡管這件中國的土布褂子穿在他的身上顯得有些短,但是他卻很喜歡這件有中國特色的衣服,他看量著自己穿著這件衣服的樣子,樂不可吱。
他看到何德武正在劈柴,就問他:“中國弟弟,我那把手槍你撿回來了嗎?”
何德武一聽手槍連忙說不知道。他太喜歡槍了,自他第一次看到槍,他就對槍產生濃厚的興趣,或者說就是個玩槍的天才,對槍著一種獨特的領悟,什麼槍把了他的手裏,都可以無師自通地擺弄得像模像樣。可惜他現在沒有一杆真正意義上的槍。鎮上有槍的除了偶爾向前線開拔的軍人就是保安隊,當然還有劉仁貴家的十來杆槍。
昨晚他把約史密斯的槍撿回來後,興奮得差點一夜沒睡,私下裏,他已經把那手槍槍認作是自己的私有財產了,他想自己救了史密斯一命,他怎麼也得把這槍送給他。那怕不是送,算補償他的那條野豬也行。說白了,就是死皮賴臉也要占了這把槍。
史密斯笑了笑:“你會用槍嗎?”
何德武站了說:“當然用。”
“那你打一槍給我看看,會打我就把那槍送給你。”史密斯看看四周,指著房子前麵100開外的一棵大樹:“你就打那棵樹,隻要打中樹的主杆我就送給你。”
“你說話算數?我打那棵樹槍就歸我?!”剛說了這話他就有些後悔,自己剛才還死不承認撿了人家的槍,現在不打自招了。他的臉紅了一下。但是史密斯卻沒有想這麼多,他還是那句話:
“美國人不會騙人,說話絕對算數。”
何德武一看他不像是騙自己的,這才跑到屋裏,把那把手槍找了出來,放在手裏熟練地擺弄了幾下,有向史密斯炫耀的味道。他將槍管、彈夾、子彈、槍上部殼、扳機、彈簧、機動鋼鐵、手柄、出彈快速拆卸,然後又速度地裝好。抬起手來,槍口指著100開外的那棵大樹。
史密斯一下子傻了眼,他沒想到這個中國小兄弟能把自己這把1911式.45口徑勃郎寧手槍玩得這麼地道。要知道這種手槍在二戰期間隻配備給軍官使用,並不是美軍步兵的製式武器。而在中國就更不多見了。
“你怎麼會玩這把槍的?我的上帝啊!這太不可思議了。”他不知道何德武昨晚已經把這把槍拆裝過無數次了。
何德武笑了笑:“這槍是我的了。”說著他就憑著感覺抬手一槍,那樹上一隻正在唧唧喳喳的相思鳥應聲落地。
史密斯更是驚呆了,半晌說:“你這種人如果上了戰場就是個魔鬼。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何德武說:“可惜裏麵隻有三發子彈了。”
史密斯好象想起來了什麼:“你去飛機那裏看看,幫我把一些東西找回來,裏麵也許還有些子彈。”
一聽有子彈,何德武就心動了:“真有子彈?我去幫你拿。”
他一陣小跑來到飛機墜落地點,根本史密斯的描述,何德武在駕駛窗裏找到了一個小包,但是他並沒有打開來看。由於昨晚下了一點小雨,那飛機尾部的火已經熄滅了,再看看放野豬的地方,滿地狼藉,野豬的影子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小堆被豬血浸在一起的毛皮。山上豺狼多,估計昨晚又被它們打了秋風。
何德武不免為那野豬覺得不平,想想人家本來在山裏混得好好的,自己卻幫著豺狼對付了它,這樣一想,真有些後悔開那了一槍。
史密斯正在和牧老爺子聊天,看到他回來了,就急切地打開了那小包,拿出一張地圖和幾個長相奇怪的小儀器擺弄了一番,鬆了一口氣:“好在這兒離芷江不遠,過兩天徳武你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何德武隻關心他的子彈,他看著史密斯,希望他能把子彈找出來給他。
史密斯好象想起了這回事,翻了翻包,並沒有找到子彈,就兩肩一擺,做出一個無奈的動作。何德武有些失望,但是他摸了摸腰間的那把漂亮的勃郎寧手槍,爽快地答應了:“你說吧,什麼事。”
“我這傷勢還不能走遠路,你幫我跑趟鎮上找你們的政府,讓他們來把我接回去。[閱讀文字版,請上起點網]”
“政府?”何德武愣了下。
史密斯說:“就是找你們鎮長,你們有鎮長吧?”
“鎮長就是保安隊長。”何德武看著史密斯被他一會兒鎮長一會兒保安隊長搞糊塗了,解釋說:“鎮長和保安隊長他一個人當了。”
史密斯明白了:“你找得到保安隊嗎?”
“史密斯你不要小看我。”何德武不高興了:“我有個朋友就在保安隊,他叫黎明。”
“那這事就好辦了。”這個樂天派的美國佬衝何德武做了個鬼臉:“”我太佩服你啦!怎麼會看不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