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至人平日裏行人最多的南門,可城門口的持槍守衛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人見這城門人來人往,守衛並未有所阻攔,便不解問道:“這潯城的出入還看人嗎?剛剛那位老者不是從這裏進去的嗎?”
守城的城衛並未回應二人,隻是指了指城門旁的告示,示意二人去看看。二人行至告示前,見告示上寫著:清明將至,南門殘缺,多年未補,今乃國殤七十,汝南王有禮,大修城門,恐行路礙,故非潯城人士請繞路西門,王府涕零,望諸位海涵。
這告示是前幾日剛發的,而如今已是三月,清明沒幾日了,如此匆匆忙忙的發此告示,林景陽一看便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林景陽至城衛麵前詢問道:“我二人就是潯城人士啊,這為何我二人從南門不得進城?”
這潯城人臉上又沒寫潯城人士幾個大字,門衛如何識得。少年這樣想著,便想冒充一下潯城人,想從這南門進城。
城衛有些不耐煩,用著潯城方言對著林景陽說了些什麼。這各地方言實在相差太多,林景陽隻聽了個大概,意思是你說你是潯城人,那用潯城話說些什麼之類的。
少年朝城衛豎了豎大拇指,低頭後退。
“老魏,我怎麼覺得這告示是發給我倆看的呢?”
魏三通笑道:“你以為你是當今聖上,有人為你出行發告示。”說完此話,這胖道人似乎也覺察有些不對勁。
那日氿江之上刺殺失敗,這些時日平靜的有些出奇,而到了潯城又遇上七十年一次的城門大修,看來這告示真的是給這二人看的。
魏三通故作震驚唉呀一聲道:“你這身份,不會又有什麼人來殺你吧,如此甚難,我們還是快快回蜀山吧,安全些。”
這胖道人語氣異常怪異,陰陽怪氣。
不過林景陽早已習慣,朝魏三通做了個鬼臉道:“有你這劍斬落水狗的招式在,我怕什麼,走瞧瞧這西門外有何獨到的風景。”
有魏三通在,林景陽底氣十足,昂首挺胸的便向西門走去。
即便南門口貼著外人從西門入的提示,西門這仍舊沒多少人。這潯城不是號稱九州通渠嗎?來往商船該是很多才對,這可不像往來商客繁多的樣子。
二人繞了一大段路,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才來到西門。魏三通一邊走,嘴裏一邊嘟囔著要是知道如此之遠,剛剛便越過城頭,直接跳進城去便好了。
此時林景陽預覺到這胖子又要說到自己了。
“哦!對了,忘了你這小子越不過去呀。”隨後裝勢捂了捂嘴。
林景陽還能說些什麼呢?誰讓自己打不過這老魏頭兒呢。
潯城西門,一片廣袤無比的樟樹林,林中稍稍有些年歲的大樟樹都被伐做木材用。因時常有伐木者至,地上潮濕的泥土,坑坑窪窪的都是腳印。
一入樟樹林,魏三通便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殺氣。
“居然來了這麼多高手。”
林景陽環顧四周,慌張道:“那裏,那裏有人,我怎麼看不到。”
魏三通輕輕擰過少年四處張望的頭顱,指了指正前方道:“那麼大個活人你看不到?”
一位手握悍刀,頭戴鬥笠,身著一身青衫,身形魁梧的壯漢靠著一棵樟樹,閉目不語,顯然是在等這二人。
林景陽擦了擦眼,剛剛明明沒有此人,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忽然出現這樣一位壯漢。
魏三通仔細端詳那位壯漢後對著林景陽搖頭道:“這位與之前氿江之上那幾人不太一樣,境界遠勝,怕是已至大乘境。”
林景陽目光呆滯的看著魏三通,這江湖中能至大乘境的屈指可數,就算人稱槍仙的陸千秋也才至破虛境,眼前這位竟已至大乘境。
林景陽輕聲問道:“會不會看錯了?這裏怎會有大乘境的高手在。”
魏三通笑道:“要不你先去試試,我在仔細瞧瞧。”
林景陽無語。
少年忽然想起,江南有一位麒麟刀仙隱居,可這麒麟刀仙盧應宣自敗給了公儀左晉的黃庭劍便鮮有露麵。傳聞此人性情孤僻,從不與廟堂中人有交往,如今為何出現在這裏。再者,此人江湖傳言一直是破虛境,眼前這位真是盧應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