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通本想,若秦家惱羞成怒,咄咄逼人,便帶著林景陽殺將出去,可少年胸有成竹的對魏三通點了點頭。
秦壽在點明林景陽並非姓曹後,給秦諱使了眼色,秦諱便帶著兩人上麵,欲擒住剛入秦府的這二人。
秦諱雖是阿諛奉承之輩,可對武學頗有興致,經勤加練習,如今也有五品境界。看著眼前這位身著綾羅的少年,也就五品上,勉強有個六品的境界。而他身後那位胖子,看不出境界,大概不會武,便帶著兩人大膽上前。
扶著林景陽的魏三通,稍稍灌些真氣於林景陽體內,順勢迸發,那三位上前擒人的小嘍囉便被震飛。秦壽見狀緩緩後退幾步,這一真氣迸發,沒有金剛境是做不到的。
秦壽緩緩收起劍,見震懾住眾人,林景陽收腹身後道:“秦二爺,何故改我祖上傳下來的姓啊。”
眼神渙散的秦二爺笑道:“我秦家行了這麼多年商,於北境營州也有些有權有勢的朋友,托朋友打聽了,營州那有什麼姓曹的布商。”
從秦家布坊中出來,一連半月餘,秦家都毫無音訊,林景陽便覺得事有蹊蹺。也是,忽然來了這麼大的生意,任誰都會有所警惕的。
算了下時日,這半月餘,剛好夠去往營州一個來回,少年便猜到這秦家是去核實其身份去了。
“秦二爺說的對,我叔侄二人以前並非布商。”
此二人布商身份,還是秦忠提醒秦壽的,這二人去往秦家染布坊時,雖十分了解布行規矩與生意。可常年在商布行摸爬的秦忠,總覺得這二人行事不像布商,便建議秦壽好好核查下二人身份。
秦壽輕蔑一笑道:“二位承認就行。”
少年徐徐向前,氣勢盎然的逼近眾人道:“秦二爺既然派人去往營州打探過我二人,知道我二人並非布商,可曾打探到我曹連魁的名號。”
林景陽雖昂首挺胸向前,可心中卻有些虛,他在賭。賭這曹連魁如此精妙的三仙出洞的手法,不該在營州毫無名氣。可見曹連魁身無分文,需靠祖上傳下來手藝討路費,便知其名氣也不大。
當初入潯城時,用曹連魁的名號,林景陽便猜到有一日會有人去核實這身份的。
見秦壽神色有變,林景陽知曉,秦壽已打探到營州有曹連魁這號人物,如此林景陽唬起這些人來便好辦了。
林景陽少年老成的踱著步緩緩道:“我曹家靠著祖上傳下來的手藝,雖未大富大貴,可也算有碗飯吃。前些時日,曹某去往南方,碰上位富商,承蒙其喜愛我曹家這門手藝。留我在其府中,要高價買我這手藝的秘密。”
少年一邊說一邊偷偷瞟向眾人,看看這些人的神情道:“三仙出洞的手藝,本就沒什麼秘密,靠的是手藝人勤學苦練的手法。我便在其府中教會了富商,其給了我很多錢財。想到路過江南時,這裏的絲綢生意如日中天,便回家與大伯商議。這才有了我二人至此,這是我二人初次行絲綢生意。”
這時秦壽已麵無怒氣,甚至有些笑意。
這林景陽所說之言,與秦壽打探到的大致吻合。營州確實有位叫姓曹連魁的手藝人,確實是三仙出洞的高手,前些時日也曾下過江南,連家中有姐姐這信息也對的上。
至於家中有姐,七十年前那場大戰後,南平國國人減半,朝廷鼓勵多生,可抵賦稅,這時誰家沒幾個姐弟啊。那曹連魁看著年紀也不大,林景陽便胡謅了家中有姐,未曾想到這個秦壽也去打探了曹連魁的家人。
林景陽加上的那些細節,即使秦壽有所懷疑,可看著眼前的金錠與夜明珠,這位秦二爺也未再多想。
秦壽一腳將一旁的秦諱踢翻在地,“我早說過這二位不可能是騙子,你這奴才非不信,還去翻人家行囊,快給人道歉。”
秦諱機靈點跪在林景陽麵前道:“求爺開恩,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兩位,還請原諒小的。”
這秦諱不過是個做事的,如今成了替罪羔羊,魏三通對這位出身富貴的秦二爺嗤之以鼻。
此時該林景陽生氣了,“秦二爺既然不相信我二位,我等離開便是,這江南也不止秦家一家買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