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以身抵債(1 / 1)

“砰!”的一聲張順花家裏的木門被踹開了,然後衝進來一群不認識的壯漢。領頭的那個衝著張順花的娘喊道“你就是張發財的婆娘吧?長得還不錯。”說完露出一副垂涎可滴的神色。

張順花的娘把她們幾個孩子護在身後,拿起身旁的剪子對著那群壯漢說“你們是誰?你們再不走我就報官啦!”

領頭的那個壯漢嘿嘿一笑,理直氣壯地說“張發財在我們賭場欠了一屁股債,現在把你們娘倆幾個連帶著這塊地一起抵給我們了,你想去報官?去呀!不知好歹的東西!”然後上來就給了張順花的娘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後麵的一群弟兄見狀,走上前兩個人把張順花的娘拖出去了。

“娘!”張順花姐弟四人異口同聲地喊著,想跑過去攔著那兩個壯漢,小孩哪裏是大人的對手,一人兩腳就把他們四個踹翻在地。

這時那領頭壯漢看了四個小孩一眼,大姐張金花,老二張順花,三妹張好運,還有四弟張天胡。領頭壯漢看了姐弟四人喜出望外,隨即招呼剩下的兄弟把姐弟四人帶走,男孩賣去宮裏當太監,女孩都賣到碧春樓當花女。

張順花被人拎起來扔到了馬車上,跟她一起的還有大姐和三妹,弟弟已經不見蹤影。車上坐了五個壯漢,張順花不敢動,抱著膝蓋縮在角落。沒想到三妹張好運趁馬車顛簸的時候往外衝,想跳車逃跑,被車門的一個壯漢一把抓住,然後哐哐給了兩巴掌,張好運的臉頓時腫的像個豬頭,隻聽見啊嗚啊嗚的聲音,卻看不出臉上是什麼表情。

張家姐妹三人被人從馬車上拽了下來,從碧春樓的後門帶到了一個偏房裏。房間的椅子上坐著一個打扮豔俗的中年女人,就是碧春樓的老鴇,她看到領頭的壯漢,立馬換上諂媚的笑容迎麵走來“喲,這不是孫大哥嘛,今個兒又給我送了什麼好貨色呀~”

孫大哥把張家三姐妹往前一推,撇撇嘴說“都在這兒了,開個價。”

隻見那老鴇圍著張家三姐妹慢慢轉圈,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這個,五十兩銀子。”老鴇指著大姐說,“這個不錯,一百兩吧。”老鴇指著張順花說,走到張好運麵前的時候,老鴇表情很嫌棄,“這個頂多十兩銀子”。

聽到自己隻值十兩銀子,張好運比孫大哥還激動,兩隻手拽著老鴇的袖子,嘴裏啊嗚啊嗚地叫著,但是聽不清她在說什麼。老鴇很嫌棄的甩開了張好運的手,對孫大哥說“一共一百六十兩銀子,你去找賬房領一下吧。”

孫大哥顯然對這個價錢不滿意,“小的這個是來的路上想跑給了點教訓,兩個姐姐的底子在這裏,老三也差不到哪裏去,二百兩銀子怎麼樣?不行我就去下一家了,這幾個賣個童養媳也不值這個價。”

老鴇自然是不想失去這筆買賣,也不想得罪這個賣家,於是極不情願地答應了。孫大哥熟練地拿出三張賣身契,抓著張家三姐妹的手按了後就帶著兄弟離開了。老鴇把賣身契收進袖子裏,回到椅子上坐著,讓她們三個跪下。

張金花和張順花乖乖跪下了,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好運很倔強,心裏還在為剛剛自己隻值十兩銀子地事抱不平,遲遲不跪。老鴇見狀給了旁邊下人一個眼色,就上前一個下人對著張好運的膝蓋就是一腳,張好運想起剛剛車上的兩巴掌心有餘悸,害怕又被打,於是不情不願地跪著了。

老鴇看她們幾個跪好了,慢悠悠端起茶杯嘬了一口,厲聲說道“既然來了碧春樓,就要守我碧春樓的規矩,從今以後你們都要喊我一聲桃媽媽。”老鴇放下茶杯,踱步到她們幾個麵前,繼續說“你們過去叫什麼我不管,今天起老大就叫清風,老二就叫秋月,老三……”老鴇看著老三的豬頭臉歎了口氣,又不說話了。

張好運覺得自己被賣進青樓已經夠委屈了,現在還被人嫌棄羞辱,下意識又握緊了拳頭準備拚命,張順花見狀立馬按住了張好運的手,勸她不要鬧事。這一切都被桃媽媽看在眼裏,桃媽媽很生氣,衝著張好運發泄道“知不知道我們碧春樓的名聲,有多少姑娘擠破頭都想進來,你倒好,不知好歹的東西,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你就叫爛泥吧!”說罷,又衝著下人喊著“把她們三人帶下去,明天跟著春花學藝去!”

本以為終於能休息了,下人卻把她們三人領到了一個鍋爐前,圍上來六個人把她們三個按在地上,脫掉她們的右腳的鞋子。帶她們來的那個下人走到鍋爐前,抽出了一根烙鐵,往她們腳底分別烙上了一個“碧”字。至此,她們三人徹底成為了碧春樓的人。

秋月三人的房間故意安排在了一個茅房隔壁,一牆之隔能清楚地聽見那些不願意接客的女人被一群龜公拖進茅房侵犯著,直到女人求饒認錯才放她們出去。這一夜哭喊聲不斷,秋月三人幾乎一夜未眠,這明顯是桃媽媽給她們的下馬威和警告。秋月覺得這裏就是地獄,心裏發誓一定要逃出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