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冷嗤,說:“你說的什麼話?我這叫撥亂反正。”
一直沒有說話的皇後,說話了,憑著跳躍的思維,說:
“太子會起事,先帝的身世之疑,你都在背後,策劃了很久吧!”
郡主沒有理會,說:“太子造反,誅殺親父,按罪當斬,由我…”
“郡主過於想當然了,陛下的身份,不能因你一人所言,就蓋棺定論,皇家血脈,為何當初不被發現混淆,要在幾十年後重提?
郡主現在又想榮登寶座?憑你無中生有,捏造的證據和證人嗎?
還是當天下人都是瞎子,奉你一介女流當皇?
你有膽子坐上去,有辦法保證能坐穩嗎?”
司空,也是宏家主,開口就是連問。他們宏家,在南渡之後,勢力大不如前,也不太受皇帝重用,他們宏家,上要巴結皇帝,下要在南方爭搶勢力。
過的挺艱難,好不容易,皇帝私下和他說,要廢掉太子,立二皇子為太子,還讓他將嫡女嫁給二皇子,他以為宏家又能起來了,現在,靖陽郡主居然說皇帝是外族血脈,打破他對於宏家要起來的希望,且要立女子為皇,他如何能甘心!
郡主:“宏家主,是對於剛才的人證、物證,都選擇視而不見了?
天下人不是瞎子?不能奉女流之輩當皇?
他們敢冒大不韙,推翻楚家的江山嗎?
還是說,宏家主有扶其他皇子登帝的想法?”
宏家主不回答,隻眼睛不眨的與郡主對視,楚婕覺得,現代人是能在雙方對視中,看到閃電的。
靜默良久,郡主說:“給我進來!”
就有一位禁軍打扮的人快步進來,說:“啟稟郡主,全都滅口,一個不留。”
郡主:“宏家主聽見了吧,剛才帶下去的皇室宗親,全都滅口,一個不留。你能扶誰上位?”
宏家主氣憤的說:“你,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郡主倒是心態很穩,說:“宏家主別生氣,我蛇蠍心腸不假,可我有收複北方的心,不像這個狗皇帝,隻貪圖享樂,搜刮民脂民膏。
你宏家的根,在北方,我不信,你沒有收複北方的想法。”
宏家主頓時安靜了,他確實是巴結皇帝,最主要的想法,就是想讓他發兵,收複北方,他們宏家的祖宅,祖墳,都在北方,他南渡的父親,在去世之前,緊緊的握著他的手,說:“落葉、歸、歸根。”
他在父親床前發誓的,有生之年,會帶著宏家族人,回到北方,回到祖宅,可現在這個皇帝,不僅荒廢朝政,還不思奪回北方,若是,郡主想奪回北方,奉她為皇,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其他的重臣,也都有和宏家主相似的想法,但也都被郡主收複北方的說法,而變得搖擺不定。
他們是忠於皇帝,可,主要是忠於楚家的樾國皇帝,現在這個皇帝血脈存疑,舍棄也不是不行,就是,靖陽竟然能幹脆的殺光皇室之人,實在手段殘忍,又是一介女流,又恐懼又不屑,實在不想奉她為皇。
這時,神算子站出來說話,“我姓薛,名禪,字遠歸,乃是樾國開國八大姓之一,薛氏後人,先祖擅長觀星看相,不才學了些皮毛,樾國皇位,確實該落於昭賢太子的後人。”
公孫先生也說:“不才複姓公孫,名愷,也是樾國開國八大姓之一,公孫家族的後人,在郡主府生活幾十年,信得過郡主的為人,也願意奉昭賢太子後人為皇。”
兩個明顯跟著郡主後麵進來的中年人,說自己是顯貴之後,還奉昭賢太子後人為皇,這就讓諸位重臣心思活絡了,昭賢太子的後人,可不止眼前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女子,她還有一雙兒女,聽聞她的長子,才學人品皆可······
眾人心中想著,突然之間,太子就從袖子裏掏出短刀,刺向靖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