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玉琴也上前兩步,握住那女的手,說道。
“是啊金鳳,你帶這麼多人出縣城啊?升官了?”
黃元梅找玉琴進十八垌,那隻是一個借口,到了十八垌,她還需要找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金鳳是羅耀祖的玩伴,能和她搭上的話,那至少有七成是可以信任的。
等到玉琴和金鳳聊得差不多了,黃元梅上前問玉琴。
“這幾位也是我們團的人吧,怎麼不介紹介紹?”
玉琴這才緩過神來,指著金鳳說。
“她叫石金鳳,就是你們團的,好像是衛生班的吧。這個是…”
玉琴和丁鐵生不熟,一時不知怎麼介紹下去。金鳳大方的接過話,微笑著說。
“他是我們排長,叫丁鐵生,這幾位也是我們隊伍的人,你是?”
黃元梅伸出手,落落大方的介紹起自己。
“我叫黃元梅,是團裏電報班的班長,現在是受團長之命,到十八垌鄉開展婦女運動,還請你多多關照。”
“說什麼關照啊,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叫一聲就行,都是團裏的人。”
金鳳客氣的回答著,她覺得這個黃元梅有與眾不同。受團長之命下來開展運動,那大大小小也是個官,當官的人基本都是高高在上的,哪裏會這樣子和一個陌生人套近乎。
聊了幾句,黃元梅找了一個其他人都隔得兩三步的空隙,貼到了金鳳的耳旁,小聲的說。
“我是羅耀祖的朋友,真的要請你關照。”
金鳳花容失色,敢在她麵前提羅耀祖,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她不敢有過多的表現,怕被丁鐵生和玉琴看出來,緊張的點了一下頭就離開。
兩邊的人,一對朝北,一對往南,各自去往自己的目的地。
一路上,金鳳的心神不寧。她總是強迫自己忘掉羅耀祖,卻一直無法做到。無數次夢中驚醒,皆因夢到了羅耀祖。
羅耀祖是個土匪,而這個黃元梅是個軍人,還是馮團長派下來開展婦女運動的,說是羅耀祖的朋友。到底是真是假?會不會是下來抓人的?
金鳳想了很多,再一次為羅耀祖操碎了心。夜晚莫講鬼,白天不想人,也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巧合。金鳳到了縣城,到水務局報到完,剛想走到大街上閑逛一會,就碰到了羅耀祖。
不知道誰先看到誰,反正在這條行人不多的街道旁,兩人就相遇了。相隔半丈,同時停住了腳步,四目相對,微張著嘴。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同時上前一步,異口同聲的問。
“你還好嗎?”
羅耀祖不由的伸出手,不過伸出了一半又縮回來,尷尬又無所適從。
“我還好,我聽說你哥要結婚了,是吧?”
金鳳本來也是要伸出手的,剛要抬起,看到羅耀祖又把手縮回去,隻得又放下。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們就變得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一般人。還以為會有一些轟烈,沒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平靜。這就是命,奈何不了。
“是的,我哥老大不小了,該結了,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