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皇宮,為熹微露。
宮女們做著每日的清掃工作,平常中透著幾分古怪。今日的皇宮像是被一朵叫八卦的白雲籠罩蔓延。
幾個小黃門和宮女借著打掃的名頭湊在一處,“我昨晚看的真真切切,攝政王直直地進了靜淵宮!”
小黃門表麵認真幹著活,背地裏興奮地和關係好的小宮女傳播新鮮出爐的八卦。
“什麼!攝政王在月圓之夜進了靜淵宮?上一個擅闖靜淵宮月禁的宮婢可是血肉模糊被抬出去的,攝政王恐怕危險了。”
“你怕是餓昏了頭,攝政王在祭司眼裏哪裏是宮女能比的。說不準人家都去好幾回,巧合被你瞧見這一會。”
幾個小宮女磕起CP來幹勁十足,沒多會的功夫,攝政王夜探靜淵宮的各個版本傳遍了皇宮。
顧錦秋睡醒發現自己還在靜淵宮,並且和祭司躺在同一張床上。
距離近的,他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的茸毛。
震驚之餘,顧錦秋瞬間起身,警惕地用餘光觀察床上還躺著的冉卿。
我的衣服……
顧錦秋的衣衫因為昨晚的折騰,本就淩亂,剛剛衣服的衣擺還是糾纏在一起的狀態。
不知情的人若是看了,免不得互相亂想兩人在床底上會發生的事。
顧錦秋還是頭腦發漲,昨晚發生的一切猶如夢幻般荒唐。
明明一切就該在昨晚結束。明明接下來的走向就該與祭司同他承諾的那樣!
隻要老皇帝沒了,璃國就還能回到正軌。
他也能居廟堂之高解百姓之憂,做到他入仕的初心。
現在看來,祭司隱瞞妖的身份掌控璃國。她和狼子野心的林尚書並無兩樣。
所言皆不可信。
不行……
不能再有百姓為了溫飽成為匪寇!
金錢利益不能再繼續判定人世是非!
下意識想要逃離,可下床走向房門的半道,整個殿內寂靜無聲,窗外的天還蒙蒙亮 。大腦的淺意識不自覺地得出結論,現在正是送祭司去黃泉的好時機。
如今國事敏感,任何的消息都能掀起巨浪。若是掌握朱紅的祭司和皇帝一同暴斃……
殺意產生的瞬間,頸後的烙印傳來熾熱的灼燒感。內在的火熱根本沒法抑製,燃燒著他的體力和意誌。顧錦秋想要硬撐,最終眼神迷離,到底是冉卿原本做來克製寒症的。
興趣之下,就用在了顧錦秋身上。
被顧錦秋的動靜折騰醒來的冉卿,看到顧錦秋麵色潮紅的奇怪樣子,便一目了然,無奈提醒道。
“靜心,凝神。”
“不要想著殺本座,後果你剛剛也感受過啦。溫馨提示,痛感會一次比一次劇烈哦。”
冉卿慵懶的扯過一旁掛著的外袍,單膝跪在蜷縮在地的男人身前,纖細的手掌從他臉頰劃過,猶如靜水滑過漣漪。
最後托起他的下巴,迫使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不再躲閃。
眼眸現在充滿了怨恨,像是已經在想用什麼方法折磨本座了。
“別這麼看著本座,本座害怕控製不住把你的漂亮眼睛挖下來,嗯?”
“果然還是那個殘暴冷血的祭司。”顧錦秋原本對祭司的好感瞬間再低一個檔次。
震懾意味的眼神直勾勾的四目相對。
一人死鴨子嘴硬,就是不願意表現出自己的失控。
一人欣賞男人無用地強撐下,從脖頸蔓延到臉頰處,奇異的緋紅。
顧錦秋瞧見祭司看戲的表情,就想說些什麼讓她難堪。
“沒想到祭司大人還能發此善心,隻用這種東西困著我。”
男人帶著戲謔的語氣,把剛剛折騰他到跪地的契約印章一筆帶過。不管身上有多痛,也不能在口頭上吃虧的做派。真是小孩子脾氣。
顧錦秋現在簡直就是一副想要張口吃了本座的樣子,俊秀的臉在衝天的戾氣映襯下,看著真讓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