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未入空門還守色戒的和尚最無趣了!你呀,別等渡劫了還是個雛哦。”
鳳影在軟榻上捂著肚子笑,雖然行為是粗魯無禮的,但卻讓他做得嫵媚動人。
冉卿不理會他的嘲諷,畢竟是千年的交情,打趣便是他們交流的節奏。
不過,逗他,還是很有意思的。
鳳影見冉卿神色淡定,便覺得無趣。繼續在樓下的人來人往間找尋著什麼。
清脆的鈴鐺聲響起,是包房外的小廝帶著婉月在小廝掛鈴後進入。
鈴鐺聲便代表包廂內有清倌,而賣身的妓子入內則會掛香包。
婉月進門便遠遠地向鳳影和冉卿半蹲行禮,自顧自地走到了珠簾後的專門為彈奏開辟的小空間。
鳳影示意那個小廝上前,說“把楚淮、清羽和夜青山叫來陪客。”
“一個人聽琴多無趣,你來了蜃樓怎麼也要讓樓裏的姑娘伺候伺候你才是啊。”
後一句明顯是說給冉卿聽的。
冉卿想這些人估計都是他給自己點的,她也不喜虛假的曖昧感,他是清楚的。
她隻是來看婉月的複仇後續的。
離開星羅森林的妖靈一旦陷入人世的因果漩渦,他的修煉便會變得十分困難。
冉卿穿書來到這個世界,是在祭司入主靜淵宮一並奪走皇帝大權的一個夜晚。
從而,調查一些小人物掙紮命運的故事,也是冉卿找樂子的方式之一。
婉月前身是大戶人家的嫡女,不過牽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慘遭滅門。她則被死氣吸引的鳳影從刀口救下,帶回了蜃樓。
聽鳳影說,在他趕到時,婉月嬌小的身體已經被殺手砍了幾刀,地上都是猩紅。帶回蜃樓用了不少名貴的靈藥,還養了好久。
養病期間就看出來,她心思深重,應該那時就有了殺手的線索。
她與樓中的姐妹關係都淡淡的,是不想有人為她的生命安全擔心受怕,是為能隨時狠心找罪魁禍首複仇。
她彈的一曲相思,清冷的弦音穿透珠簾。
模糊下,冉卿說出一句,“二月殘冰啊。”
“你還感慨人間冷暖呢,作為朋友,還是要提醒你因果報應若是沾染太多。,其中的後果你也是知道的。”
一改平常遊戲人間的語氣,那認真的語氣許多年都沒聽過了。
“本座自然清楚。”
冉卿轉過身看向鳳影,依舊沒骨頭般躺在軟榻上,不過從沒見過他能這麼關注生意。
同她說完一番話便轉過身繼續看著樓下。
兩個小姑娘和一位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軟榻給他揉肩喂酒了,他竟然冷落美人,一直看著下方舞台。
奇異的感覺,勾引住了冉卿的好奇。
揮手示意讓那幾個礙事的離開,那個少年不甘心地緩慢離開,在攀上軟榻的護欄前,還是留意地記住了這個少年。
不過,順著鳳影的視線看下去,不是她猜想的有善舞的清倌驚豔四座,卻是一個出乎她意料的身影。
“他不應該……”在宮裏嗎?
說到一半,看到沉沉的夜幕,原來是她忘卻了時間。
“顧錦秋怕是第一次來吧,這麼好的機會,那不得逗逗他。”冉卿心裏想著。
但看到顧錦秋的瞬間還是會聯係起鳳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