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秋環顧四周,他知道又來到了靜淵宮門外。
可是,顧錦秋記憶中關於那晚的經曆,十分模糊。比如,此時站在宮門外的他,隻知道,隻要他深入靜淵宮,就會被纖細的怪異光芒拉進一個池子。
“重來一次多沒意思。”
猶豫片刻,顧錦秋依舊推開了房門。
古樸幽靜的環境刺激顧錦秋緊繃的神經,不過他前進的步伐穩定,應該目標準確。
他關上門後緊靠著房門,小心著不發出聲響。
冉卿不清楚他下一步會怎麼做,可能是想偷襲此刻屏風後的自己,也可能在等牽扯他的靈力出現。
但冉卿看到顧錦秋和君憬琛聊得投機後,就篤定他顧錦秋對祭司的態度便不會再如以前那般順從,甚至會馬上從她身上狠狠咬下一塊肉來。
看他繞牆走位的軌跡,距離冉卿的配劍越來越近,冉卿已經在為幻境中的自己禱告了。
顧錦秋在幻境中沒了烙印的限製,心思野地無法想象。
正當冉卿想跟上去,突然發現,她的靈識不能動不了了。換言之,她隻能看到現在的固定視角。
她布的陣,她是了解的呀!
怎麼可能運行到一半就突然坍塌!
難不成,是這個小說世界的天道在製裁本座這種打破規矩的行為?
本座就是不按故事線走,有本事你就降道雷劈本座,否則,殺不死本座的隻會讓本座更強悍。
……
顧錦秋繞著房間邊緣小心靠近,不過還沒怎麼靠近到屏風,記憶中的熒光在片刻間,出現並捆綁住他的手腳。
帶動顧錦秋再次落入溫熱的泉水中,對比之前的慌亂,現在的他,冷靜應對。
長長的尾巴攪動月光投影下的晶瑩泉水,把溫泉下,月光映照閃爍泛著珍珠光澤的白尾盡收眼底。
“這蛇尾倒是極美。”
不過衝出水麵的他手中的長劍直指幻象中的冉卿,沒有半分猶豫。
似乎他的劍指向的是真實的祭司。
“攝政王殿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靜淵宮都禁忌都敢闖了?”
假祭司依舊是那句話,不過顧錦秋聽到一模一樣的話,便沒了繼續詢問的興趣。
心中再次鄙夷被傳的神乎其神的蜃珠幻境。其中造就的人物隻會重演記憶中事件,猶如皮影戲中的皮影,空洞沒有感情。
不過他不會知道是因為冉卿不按劇情推進,幻境無法幻化冉卿的精神。
劍鋒一轉,快速朝著女子纖細雪白的脖子砍去,雖然祭司極力躲避,那冒著冷鋒的劍刃依舊劃破了脖頸的脆弱處,從鎖骨深深劃過,留下可怖淌血的傷口。
“祭司怎麼連本王這半吊子的劍術都躲不過啊?”
顧錦秋像是證實了心中猜測,高興自己抓住了祭司的軟肋。
像是不解恨,顧錦秋追著邊捂住傷口止血,邊向屏風處挪動的祭司而去。
又是幾劍,本就隻穿著一件白色內衫的上半身被劃出好幾道狹長的血口。
隻能看到屏風的冉卿,靠聽裏麵的動靜靠推測倒是了解七七八八。
看到匍匐的身影勉強地緩慢靠近屏風,大概是想要逃跑,遠離眼前步步緊逼的死神。脖頸處的鮮血因為手抖動的原因,從指縫間噴濺而出,在屏風上畫下點點血斑。
而後方拿著劍的顧錦秋,步步緊逼。
“祭司大人今日調戲地本王開心嗎,嗯?”
高大的身影充滿壓迫感,一劍揮舞後便揮灑出血跡濺射上屏風。
幻境中的祭司吃痛地哭喊著,淒厲的叫聲讓冉卿同時陷入恐懼困頓,遲遲無法回神。
仿佛親眼看到了小說結局中,顧錦秋計劃多年,趁祭司蛻皮期虛弱之時的逼宮情節。
喊叫聲漸漸微弱,幻境中的祭司已是毫無生機地癱倒在泉水旁。
不再掙紮的獵物對捕獵者來說,也丟了捉弄的意義。
顧錦秋俯下身,素手抹去雪白鱗片上的猩紅,把玩著從未見識過的蛇尾。
“祭司大人啊,我在你的計劃裏究竟是多麼重要,以至於連拉攏許久的五皇子都能做到說棄就棄。”
“就為了換來我對你言聽計從嗎?可笑。”
“欺騙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