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的安平,麵色凝重,步履匆匆。手中還拿著三兩張隻有半個巴掌大的紙張。
走進書房,顧錦秋正認真寫著什麼。
“那位姑姑就隻給了封信,嗯……,應該是信吧。”安平將那些密信擺到少年一旁的桌案上,“反正安平看不懂,安平想,估計也隻有公子才能看出其中奧義。”
如棠是靜淵宮裏鮮少能接近祭司的宮女,能值得她冒著風險遞出宮的東西,必定是冉卿隱藏的重要之物。
顧錦秋皺眉,手上的奏折正是文思泉湧的時候,正常情況下,他本不願停止。
便轉頭,僅僅向密信瞟了一眼。
隻此一眼,便懂得其中政要。
象征沐國太子的四爪蛟龍的圓形印章竟然出現在每一封密信落款。
垂眸隻看了一眼,眉眼連著心尖跳的厲害。手中墨筆在心音碰撞下,一滴塵墨滴落,碰壞了初見雛形的興國奏折。
少年滿懷憧憬,未完成的作品中字字句句不離他如何與祭司默契配合,步步做強璃國。
看到這,少年默不作聲拿起紙張,細看起密信的內容。
安平見狀接著說:“靜淵宮的午膳裏有一道特殊的甜羹,隻因祭司的喜好,隻能由蜃樓的廚子進宮親自做。那位姑姑就發現,那個廚子常去宮內廢棄的鳥籠。就在鳥籠的暗格裏找到了這兩封。”
密信上的內容全是沐國文字,少年取來字典,將文字翻譯謄寫出來。
【祭司親啟,計劃正安然推進。邯鄲縣官已換為沐國人,夜市之亂即日便會發作。沐國使團會由本王親率,更有五千精兵備發。】
“邯鄲曆來發展國際商貿,每年的年稅對於金庫都是久旱逢甘霖。”少年看著譯文說道。
“這麼看,祭司就是個竊國者啊!公子證據確鑿啊!”安平了解完情況,一下就對祭司充滿敵意,下意識就脫口而出。
可自家小公子卻不如他所想,遞來了熟悉的閉嘴眼神,笨蛋安平隻能識時務,閉嘴嘍。
“夜市之亂……沐國使團……不對勁……”少年垂眸繼續盯著譯文皺眉。
邯鄲由於黃河重要支流——禹河貫穿而出。沿河國家的商人更是有許多彙聚邯鄲。
若是沐國的商販因此死在璃國,沐國便能名正言順地向璃國開戰。
此戰,對於現在痼疾沉珂的璃國就是送死。
“登基大典在即,我不宜離京,安平,你現在立刻去邯鄲。大亂恐怕無法阻止,但絕對不能有沐國的商販因此丟命。”顧錦秋向安平略作解釋,便取出桌案上匣子內的攝政王令遞給安平。
“是。”安平接過令牌,糾結了一下,還是開口勸解,“安平愚鈍,但也不得不說一句,祭司為人狡詐,公子還是與她保留些距離的好,莫讓東郭先生的故事重現啊。”
“得了吧,就別拿你鬆散的學識在我麵前賣弄了。邯鄲不等人,趕緊走。”顧錦秋說完,又拿起一封空白奏折,五行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