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祈靈真的有些後悔了。
她真的後悔對眼前的這個男子用了那種藥。本以為他會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可如今看來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說啊！蘇無月，你到底做了什麼！”
男子聲音低沉沙啞。他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便是擠出這樣的幾個字也耗費了極大的力氣。可就算如此，他的聲音中依舊帶著一絲絲的興奮。
蘇祈靈知道，那不是絕望，而是希望。如今發生的一切似乎才是他所追求的。蘇祈靈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詞——意料之外。
算著這一次已經是蘇祈靈和男子的第三次交手了，而她也深深感受到男子在她身上所謀求的那種所謂意料之外的興奮。
“蘇無月，求你了，告訴我吧。”
男子再次出聲，可他已經沒有威脅的力氣，語氣之中透著滿滿的哀求。蘇祈靈的歎了口氣，道：
“我算是對你下毒了吧？”
“下毒？不可能！”
男子否定。他太清楚了。下毒什麼的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吧？然而蘇祈靈那雙篤定的眸子，帶著絲絲哀意。男子再看看如今的自己，終是放棄了狡辯，問道：
“怎麼下的？”
“你的言靈是風吧？”
對於蘇祈靈的這個問題，男子有些錯愕。蘇祈靈見狀便知道自己說對了。不過如今的情況倒是不需要去驗證這一點。蘇祈靈之所以這麼問，隻是確認男子口中的蘇無月到底是否知道這一點。
如今看來，應該是不知的。
“其實從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晚上，我就開始懷疑了。為什麼你能不著痕跡的擋開淑婉的風彈，那種威力不管是什麼言靈都不應該一點痕跡不留下。除非是和淑婉一樣的風言靈。不同的是，淑婉是將風當做攻擊的炮彈，而你卻將風在周身化為了防禦用的風牆。”
原來如此，此時的男子已經連驚訝都沒有了。他的臉上除了痛苦外留下的隻有釋然。
“這樣才是你啊。蘇無月，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僅僅一次，就一次而已。就被你看穿了。”
蘇祈靈抿了抿唇，繼續說道：
“如此一來便麻煩了。我若是想要對付你，除非有辦法擊破你的風牆。不然任何的毒藥都無法進入你的身體。本來我是想要讓師父擒住你的。但是......”
想到寧無塵，蘇祈靈的心難免哀傷。男子見狀臉色怪異，他欲言又止，便聽蘇祈靈又道：
“不過上一次，你對我近身了。我才發現你的風牆是有漏洞的。隻要我能貼著你的身體，你的風牆便會不自主的將我納入。所以那一次你雖那樣對我，我的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外傷。”
男子一怔。他知道蘇祈靈說的是那日在福壽堂，他拖著她前行的事情。那個時候他隻是恨，恨蘇祈靈讓他失望了，恨蘇祈靈沒有如這次一般讓他意外。所以他隻是單純的想要發泄罷了。
結果竟是因為這樣。單單是這樣就暴露了他的弱點。而且，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蘇無月，你果然夠狠。”
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那種情況下，別說是一個女子，就是尋常男子怕都是肝膽欲裂了。而蘇祈靈在那個時候想的居然是怎麼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