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很輕,但在場的眾人無不是耳力超群之輩,更別提嚴淑婉這種身懷風言靈的高手。但再高手,此時對於有人敲門這件事也都會生出幾分警惕。
窗外,昏昏沉沉的夜依舊瞧不見半點光亮。很顯然,此時尚未天明。而大宇國的夜晚可是有宵禁的。此時能夠在街上行走的除了打更的更夫,要不然就是時刻守在這院外的監視者。
白瓊是最先想到這些的,他轉頭看著嚴淑婉,詢問的目光似是想要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誰知,嚴淑婉卻是輕輕搖了搖頭,回道:
“不是他們,來人不是言靈師,而且......好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性別、身手這種事,像嚴淑婉這種風言靈的高手隻靠聲音基本就能聽出個大概。更何況此時三更半夜的,如果外麵的那群人真要有所動作,也絕不會用敲門這麼不知所謂的手段。
“不用猜了,是客人。”
突然,蘇祈靈的聲音傳入了眾人耳中,白瓊和嚴淑婉都是一怔。隻有清荷這個早就知曉一切計劃的明眼人,此時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
“客人?哪個客人?”
白瓊不解問道。
“還能有哪個客人?咱們是藥房,是開門做生意的。白天沒有生意上門,還不許客人晚上來看病了?”
蘇祈靈的回答顯得是那麼的理直氣壯。白瓊聞言先是一滯,隨即看看蘇祈靈的表情,再看看清荷,又看看蘇祈靈,問道:
“你找來的?”
他也隻能想到這麼多了。至於為什麼上門看病的客人會在這三更半夜上門求醫,他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了。
“我哪有那空閑去找。不過是委托了一個中間商給咱們打打廣告。現在看來,中間商完成的不錯,還沒有賺差價。”
蘇祈靈這回答白瓊是真的聽不懂。不過蘇祈靈也沒準備給他解釋,而是接著催促道:
“快點去!別讓客人等急了。”
說罷,她便推著將白瓊推出了屋子。白瓊心中雖然有萬般不解,但出於對蘇祈靈的信任,他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問便默默來到後院的門前。
說起來,這也是讓白瓊頗為不解的地方。真要是客人上門求醫,幹嘛不走正門。這後院的後門可不是在什麼大街上,那巷子想要摸進來還真得費一番功夫呢。估摸著也是當初福壽堂有些見不得人的生意,這才將這後門修的如此隱蔽。
“哪位?”
想不明白,白瓊卻已經走到了門前出聲詢問。到底還是要確認一下的。很快就聽門外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請問這裏是寧堂嗎?”
地方沒錯,看來還真是來看病的。聽著對方這聲音,白瓊心裏說不出怪異。明明是膽怯害怕的聲音,聽在耳裏卻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柔媚,就好像勾人的小妖精用舌頭一點點的撩撥著他的耳朵。
白瓊立刻擺了擺腦袋,將腦中那種不由自主的躁動揮去。他打開門,立刻就知道剛剛那種感覺是怎麼來的了。眼前的女子赫然是一身輕紗罩身,隱約間似能瞧見輕薄衣衫下勾人的曲線。月色朦朧更添一份妖嬈,鶯鶯燕燕足以將男人的魂勾出體外。白瓊隻一眼就瞧出,這絕對是那種煙花柳巷裏賣笑的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