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意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隻見床上的人兒雙目緊閉,她有些緊張地問,“不是說她醒了嗎?怎麼還是沒什麼反應?”
賈斯柏略有尷尬地說,“這事得怨桐姐夫。”
黎晚意投去詢問的眼神,“怎麼回事?”
徐京揚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賈斯柏聲音低低,小聲說,“桐姐夫睡覺不小心把哈喇子流桐姐手上了...桐姐剛剛醒了,可能生氣了,加上身體機能還沒恢複好,又睡著了。”
宋逾白補刀,“嗯,這事確實是揚子的行事作風。”
黎晚意無奈聳肩,嚐試著輕輕呼喚她,“小桐,醒醒,看看我好嗎?”
吳汐桐細軟的脖頸歪向一旁,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小臉,她眉頭緊鎖,嘴唇緊緊的抿著,緩緩睜開眼睛。
在這一刻,她終於蘇醒了過來。
吳汐桐一開口的聲音氣若遊絲,“意寶,你有沒有被我中槍的樣子嚇到...”
黎晚意喉嚨哽的生疼,胸腔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箍住,如果她是個正常人,此刻必定淚流滿麵。
“意寶...我不說了,你別難過,等我徹底恢複了,又是一條漢子...”吳汐桐嘴角微微上揚,艱難地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好,隻要你沒事就好。”黎晚意握住她那隻被紮滿針眼的手,沒敢用力,如鯁在喉,“疼嗎?”
吳汐桐微微搖了搖頭,笑著說,“一點都不疼。”
黎晚意當然知道她在撒謊,被刀片劃道口子都會疼,更何況那是三個血窟窿,怎麼會不疼呢。
她抬手撥開她臉頰的碎發,心頭一酸,“傻瓜,騙人都不會。”
吳汐桐頜了頜眼皮,“意寶,能看見你真好。”
徐京揚眸光微動,把腦袋往前伸了伸,似是在說,我呢?我呢?
吳汐桐半闔的眼皮子,這下直接閉上了。
徐京揚有些傻眼,直接問,“桐桐,那我呢,看見我不好嗎?”
吳汐桐沒有任何回應,氣氛有些尷尬。
賈斯柏忙出來打圓場,“桐姐夫,桐姐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你讓她多休息,少說話。”
徐京揚懊惱的抓了下頭發,“奧...知道了。”
宋逾白調侃,“揚子,流人家小桐手上的哈喇子擦幹淨了嗎?”
“什麼哈喇子?是不是吳小姐醒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
唐嘉寧提著大包小包的早點走進來,“還真是醒了,這都轉到普通病房了,可喜可賀啊!”
宋逾白走過去接過早餐放在桌子上,蹙眉問,“怎麼自己提這麼多東西?保鏢沒給送上來?”
唐嘉寧的眼神掃視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賈斯柏臉上,話卻是對宋逾白說的,“哥,就幾步路的事,不打緊,你別老皺著眉頭,跟我二哥那個萬年老冰塊快有的一拚了。”
宋逾白抿唇,“真想把話錄下來給你二哥聽聽。”
唐嘉寧嘿嘿一笑,“大家都來吃飯吧,揚子哥,嫂子,還有賈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