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問,“脫什麼?”
紀憲東聲音端的是漫不經心,“脫胸衣。”
許攸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麼?”
紀憲東的眼神一瞬不瞬地在她胸前遊離,斟字斟句地說,“脫、胸、衣。”
許攸立即垂下眼瞼,臉也隨即垂了下來,耳根卻悄悄的紅了。
這時,女招待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內衣從胸前拽了出來,某處已經透過薄薄的布料可以看到裏麵的隆起。
紀憲東淡淡掃了她一眼,對著羅非說,“把你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
羅非神色微怔,手上的動作卻是已經在脫外套了。
許攸一愣,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那一瞬間像是回到了五年前,她大學畢業剛出來試鏡,也是遇到了這樣的場合,那個男人也說了類似的話,才不至於讓她當眾走光。
女招待將衣服穿在身上,道了聲謝謝,然後繼續轉動轉盤。
這次轉到了真心話。
紀憲東開口道,“妹妹,問題來咯,你哭的最慘的是哪一次?為什麼?”
黎晚意呼吸一窒,幾乎是瞬間想到了她在中東戰區哭的最慘的那次。
當時她見到了中槍的宋逾白,以為他再也醒不過來了。
那次,是她最後一次哭,也是因為那次,她再也不會哭了,根本哭不出來。
黎晚意麵上沒什麼表情,“我不會哭。”
宋逾白見她神色不對勁,便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老婆,你沒事吧?”
黎晚意回過神,“我認罰。”
話落,她拿起酒杯直接一仰頭幹了,仿佛覺得不夠,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宋逾白沒阻止,靜靜的陪著。
如果喝酒能發泄,他就陪她發泄。
紀憲東也發覺苗條不對,沒敢繼續調侃。
黎晚意把酒喝完道,“下一局吧。”
女招待繼續轉動轉盤,最後指針指向了許攸,而下麵格子上的題目更是一絕。
黎晚意離她最近,掃了一眼,開始控製不住的笑,整個人笑的肩膀都在跟著顫。
許攸照著格子上寫的開始念,“給你從右手邊數第二位異性替其捶腿,並說,大爺您舒服嗎?”
話落,她掃視一圈,有點欲哭無淚。
很不巧的是,許攸坐的位置,無論從左數還是從右數,第二位異性都是紀憲東。
在座的幾人紛紛表現出看好戲的樣子。
紀憲東的身體往椅背上靠了靠,“來吧,速戰速決。”
許攸緩緩站起身,心一橫,不就是捶個腿嗎?總比喝酒強。
要是再喝一杯她基本就隻能橫著出去了。
許攸一抬腿的腳步有些虛浮,但還是盡量保持走直線。
紀憲東吐了口煙圈,模樣在繚繞的煙霧下有些失真,他把修長的雙腿舒展開,脊背往後靠了靠,一副‘二大爺’的模樣。
而他身側的女招待極其不情願的讓出身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