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地上正好有一坨狗屎,她整個臉懟到了狗屎裏。
“嗚。”
楚婆子發出一聲悶哼,狗屎裏的一塊石頭正好磕到了牙上。
她甚至顧不得臭不臭了,隻覺得鑽心的疼。
好半天,楚婆子才從地上爬起來,忍著一臉的狗屎進院子打水洗臉。
渾濁的狗屎混著血跡往下淌,漱口惡心,不漱口更惡心。
好不容易都清理幹淨了,門牙也缺了一個。
“娘,您幹什麼呢?這院子什麼味兒?”楚月的二叔楚忠從地裏回來,詫異地問道。
楚婆子不好意思說自己摔狗屎裏了,含糊地說道:“牙磕掉了,不要緊。”
心裏卻咒罵起了二胡,心說那死崽子掉河裏一次,嘴還開光了?
但是她也沒多想,隻覺得有點巧合,又暗罵兩句晦氣。
二胡和楚月還不知道楚婆子報應來的這麼快。
楚月出了一口惡氣,整個人精神抖擻,走路帶風。
兩人到家的時候,三黃正生無可戀地陪著小灰玩兒。
楚月掃視了一下院子,很好,沒有滿地鮮血。
小灰一見楚月回來,就直接撲了過來,兩隻手環住楚月的腿。
“姐姐,三哥欺負我。”
楚月彎腰把小灰抱在懷裏,柔聲問道:“三哥怎麼欺負你了?”
小灰指了指廚房的米缸,“三哥讓我把米缸裝滿,不然就不許吃飯。”
楚月:……
如果是穿越前的灰伏,那確實是小菜一碟,灰仙在搬運上特別厲害。
但是現在……
這不是難為小灰麼。
六歲的小娃,吃飯能吃明白就不錯了。
二胡瞪了一眼三黃,“你出息了,他才六歲,你讓他養家?”
三黃低聲說道:“立堂口那天不是你說的,我們堂口不養閑人。”
二胡直接踹了他一腳,“我看現在你就是個閑人,晚上你別吃飯了。”
三黃眼睛一亮。
“晚上吃什麼?我也餓了。”
一邊說,還一邊掃視了一下院子裏的雞。
那些雞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都在院子邊緣玩兒,並不往裏麵跑。
楚月放下小灰,進廚房看看家裏有什麼。
結果,還真是家徒四壁,要啥沒啥。
米缸裏的米已經見底了,有一點玉米麵和半桶豆油,前後園子青菜倒是不少,像小白菜之類的已經能吃了。
楚月屋裏屋外地看了一圈,找到了五個雞蛋,她打算做點大米飯,炒個雞蛋做葷菜,再弄兩個素菜。
三黃走到楚月身邊,問道:“咱們晚上吃什麼?”
楚月說了自己的打算,就見三黃瞥了瞥嘴。
“還是做點肉吧,我和二胡不吃肉不行,小灰也得吃肉。”
楚月以為他在開玩笑,揶揄道:“以前給你擺供,半個月才擺一次肉,也沒見你說不行。”
這時候二胡走了進來,說道。
“我去殺隻雞,不給他吃肉,我怕晚上他把小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