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話音剛落,小石頭就進了院子。

隻是……

他臉上帶著汙漬,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泥土,仔細看,額角還帶著青紫的傷痕。

楚月放下手裏的東西,連忙跑到外麵,拉著石頭問道:“怎麼了?這是摔了,還是和誰打架了?”

這功夫,秀英也從後麵走了出來。

見石頭這樣,也連忙走到他身邊,急聲問道:“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十二歲的石頭,身高已經到楚月肩膀的位置了。

聽兩人問話,一臉憤恨的表情,說道:“我和王念祖打起來了。”

“我把他揍了,他比我傷的還重。”

按照輩分,小石頭要叫王念祖一聲叔,但是顯然是氣急了,叔也不叫了。

秀英皺眉問道:“因為什麼?你們倆一起回來的?”

她家石頭一向乖巧,從來不在村裏和人打架胡鬧,怎麼忽然和王念祖打起來了?

石頭把身上的包袱放下,先去洗了個臉,才說道。

“我們是在鎮上的路口碰見的,就一起回來了。”

“他問我怎麼有錢讀書,好像我能讀書,是什麼不可能的事一樣。”

“我氣不過就說是月姑姑借給我的銀子,沒想到他說月姑姑……”

說到這,石頭把話停住了,後麵的話他說不出口。

楚月沒想到最後說到她這了,便追問道:“他說我什麼了?你一五一十說,我們才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石頭氣呼呼地說道:“他說月姑姑是靠著在鎮上賣笑,那些學子才去買雞的,還說什麼和青樓的女人差不多。”

“我聽著不像好話,就和他打起來了。”

秀英一聽這話,揚聲說道:“打的好,你就應該打死他。這小兔崽子,居然背後這麼嚼舌根,也不怕閃了舌頭。”

楚月連忙拉住秀英,說道:“打死可不行,打死要償命的。”

秀英氣不過,尤其是王念祖這麼說楚月,讓她一腔怒意無處發泄。

“不行,我得去找他們算賬,我非揍王念祖一頓不可。”

楚月笑道:“表嫂,哪有嫂子去打小叔子的。表嫂別生氣,咱們先吃飯,吃完了飯我去問問裏正怎麼管孩子的。如果裏正不能給我個答複,我就去書院問問。”

“我得問問青州書院的先生們,平時就教學生們這麼評論姑娘?”

楚月又招呼眾人洗手吃飯,再不吃烤魚就要涼了。

幾句玩笑話說起來,秀英和石頭的心情也放鬆下來。

幾人圍著桌子坐下,中間是一盤烤魚和配菜。

楚月怕烤魚太膩,又迅速做了幾個涼菜。

“你們覺不覺得家裏缺點什麼?”楚月吃了一口魚,問道。

二胡不解,“缺什麼?我明天買回來。”

楚月說道:“缺酒啊,這麼好的菜,沒有酒可惜了。”

三黃一聽楚月提起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是沒敢開口,畢竟他才十二歲,應該不到喝酒的年紀。

秀英看向楚月,“你還喝過酒?”

楚月隨口說道:“喝過一次,還挺好喝。”

她又問秀英,“表嫂,咱們後麵的小青山上,是不是有野果子?”

秀英想了想,說道:“有野李子,山葡萄,山裏紅,還有燈籠果。還有一些別的,我也叫不出名字的。”

楚月眼睛一亮,對二胡說道:“我們買點酒回來吧,等我抽空上山采點野果子,泡到酒裏,冬天的時候我們拿出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