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脫下雨衣掛在木門後早已生鏽的衣鉤上,裏麵穿了一身深色老舊的中山裝,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視機,蜷縮在破舊的沙發裏看電視,時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老者對鬼屋房間裏的構造東西擺放似乎很了解,指示江小滿從廚房的櫥櫃裏拿出幾支紅蠟燭和一盒火柴,在木質的茶幾上四角上各點上一支紅蠟燭,微弱的火光給黑暗的房間帶來了一絲光亮。葉梓想給老者檢查下身上是否受了傷好給他處理傷口,被他嚴厲拒絕了。
江小滿看了看電視機,電視屏幕上顯示不出任何畫麵,隻有黑白條豎紋,還發出刺耳的“滋滋”聲,而老者卻盯著電視機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老伯伯,你在看什麼呢?”
“八路軍打日本鬼子呢,可起勁了。日本鬼子真該死啊,殘害了那麼多中國的小老百姓。八路軍快用機槍給我打死那些可惡的日本鬼子,給我使勁地打!”老者說得咬牙切齒,發出幾聲輕蔑地冷笑。看到老者露出瘮人的笑容,江小滿嚇得全身寒毛豎起,連連後退,趕忙躲到葉梓的身後。
葉梓脫下濕透了的外套掛在椅子上,鼻子聞到衣服上一股臭水溝的味道不禁令人作嘔。她被損壞的電視機發出刺耳的聲音吵得頭痛心煩,想關掉電視,卻被老者惡狠狠的眼神嚇住了,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她盡量和老者保持距離,坐在靠近木門的椅子上,右手緊握著大砍刀,在太陽穴上塗了風油精,努力讓自己頭腦保持清醒,遇到危險可以立刻奪門而出。
過了許久,江小滿忍不住打了三個噴嚏,淋了雨還穿著濕衣服,很有可能是感冒的前兆。
老者注意到了他們的動靜,冷冷地說道:“我去樓上拿條毯子給你們。”說完就站起來走向二樓的樓梯。
江小滿連忙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
老者不理會江小滿,一個人烏漆嘛黑摸上了2樓,隻聽見樓上“吱”的一聲開門聲,“咚咚咚”腳步聲,“吱”的一聲關門聲,老者又抹黑下了樓,給他們拿來一條紅色繡著牡丹花褪了色的毛毯,毯子上還有幾個破洞,遞給江小滿。
江小滿小心翼翼地接過毛毯,說了聲“謝謝”,不小心聞到毛毯上嗆人的灰塵味,止不住咳嗽了起來,瞄了幾眼老者,趁他不注意趕緊將毛毯遠遠放在一邊不敢隨意使用。
“你們到這兒來幹嘛?”老者繼續回到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問,“難道你們不知道這個房子很危險嗎?”
“老伯伯,你好像對這個屋子很清楚。你是這個村子裏的人嗎?你可以告訴我們有關於這個房子的事情嗎?”江小滿停止了咳嗽,戰戰兢兢地詢問道。
“這裏原本住的是一戶姓郭的人家,父親原本是村裏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生了個兒子卻十分聰慧,讀書十分用功。後來去城裏讀書工作,賺了一大筆錢,為了孝順他父親給蓋了這麼一幢大房子。後來兒子又在城裏娶了老婆,就不怎麼回來了,父親一個人留在這裏孤獨終老,臨死前都沒見上一麵。”老者平淡地敘述著。
“老伯伯,你今天怎麼會到這裏來呢?你經常過來嗎?”江小滿見老者願意回答他的話,繼續詢問道。
“每月初我兒子都會回來一趟看我,每次來都會帶一大籃子的新鮮水果和各種零嘴給老頭我嚐嚐,今天正好是他回來的日子,看時間快到家了。”老者說完,露出恐怖的笑容。
江小滿聽完頭皮發麻,顫抖地問道:“這裏不是很久都沒人住了嗎?老伯伯你又不在這裏住,怎麼在這裏等你兒子呢?”
“我兒子給我蓋的房子,我怎麼不能在這裏住?”老者怒道,“你們是不是又想搶走我的房子?!我告訴你們,這是我的房子,誰都別想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