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在顛簸的鄉村道路上搖搖晃晃地行駛,車窗外霧氣越發濃重,彌漫了整個路麵,將整輛公交車包裹其中。車上的人隨著車子左右搖晃,昏昏欲睡。
“咚”的一聲巨響,昏睡的女主被突然驚醒,大夥兒也被這一聲巨響嚇了一跳。
“師傅,你開車注意點,別撞上咯!”一個看著四十多歲的農民工大聲提醒道。
司機沒有回應他,繼續開車。
沒過一會兒,“咚——咚——咚”的響聲越來越頻繁,看著白霧茫茫辨不清方向的前路,大夥兒開始緊張起來,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四十多歲的農民工生氣地問道:“師傅,你開車怎麼回事?車胎爆了嗎?還是撞上石頭了?”
司機還是沒有回應他,繼續專心開車。
“啪”的一聲,車窗上突然驚現一隻女人慘白的手,嚇得女主躲進了鄰座學生的懷裏。
學生正在認真地背課文,被女主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關心地問道:“阿姨,你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主連連向學生道歉,“是我沒坐穩。”她再次朝車窗外看去,車窗上女人的手消失不見了,女主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女主所在的小村子有一個活了很久的婆婆,誰也不清楚她到底活了多少歲。婆婆是出馬弟子,會一些岐黃之術。女主小的時候婆婆告訴她,她是在陽年陽月陽時出生的,她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她的血還能抑製鬼怪。婆婆想把自己所學全部傳授給她,可惜女主對這個不感興趣,沒有用心學。她沒有告訴大夥兒她看見的那隻鬼手,是因為大夥兒看不見,說了也沒人相信她,還會把她當做瘋子。
女主想起婆婆的話,狠心咬破了手指用力擠才擠出一滴血滴在了公交車上,可是血太少起不了什麼作用。撞擊聲越來越猛烈,公交車上留下了一個個手掌印,後車窗玻璃哐當一聲碎裂開來,掉落了一地的碎玻璃片,嚇得後座的乘客們紛紛抱頭逃竄。
“停車,快停車!”乘客們擔心繼續坐在車上會有生命危險,紛紛叫嚷起來。可是司機像聾了似的,聽不見他們的吵鬧聲,繼續朝前行駛。
女主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們肯定會全車覆滅,她要阻止惡鬼繼續攻擊公交車。她將孩子遞給鄰座的學生讓她抱一會兒,她拿了老農擔子上的水果刀,走到公交車中間,皺著眉忍著疼痛用水果刀割破自己的掌心,流出的鮮血彙成了一條細流流到了公交車上。她為了不浪費一滴血,將割破手掌的掌心貼到公交車地板上。
隨著血流麵積越來越大,撞擊聲漸漸消失了。有個眼尖的小孩指著女主叫道:“車外那些吃人的鬼害怕那個阿姨的血!”
大夥兒一起看向女主,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眼神,有恐懼、疑惑、厭惡,還有貪婪。
女主趕緊握起手掌,把水果刀扔回老農的擔子上,返回自己的座位上抱回自己的小孩低頭不敢吭聲。
“小孩子胡說什麼,哪兒有鬼?不過是山路陡峭而已。”小孩的媽媽一把拉回小孩坐到她腿上,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公交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繼續前行,公交車上的人暫時恢複了安靜。一隻粗糙幹枯得像樹皮的手慢慢從後背伸出來,猛地抓住了女主的肩膀。
炎炎夏日,冒著冷氣的冰西瓜汁凝結成了水珠順著杯子留下來,紀一程看得十分入迷,屏住呼吸兩手緊握著拳頭微微顫抖。正看到關鍵時刻,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嚇得他尖叫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