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有冤，皇上。”
淩霄一聽，正是剛剛那個悲痛的聲音。
“你說，朕聽著呢。”
劉全膽怯的看了眼皇後娘娘，又看了看一臉肅然的皇上，這才把小茹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小茹是皇後宮裏的二等丫鬟，平日裏就負責端茶倒水的活計，劉全見小茹勤快，心眼也好，便認她做了幹妹妹，兩個人彼此也有個照應。
是真的妹妹，不是姘頭。
小茹很貼心，平日裏會幫劉全縫縫補補，二人相處愉快，從未紅過臉。
直到三年前的一日，小茹哭哭啼啼的從皇後寢宮裏走了出來。
劉全想上前去查問情況，但被嬤嬤叫住吩咐了差事，他便想著等晚上再問問小茹到底發生了什麼。
怎料一次錯過他就再也沒見過小茹，問了跟小茹一起伺候的丫鬟，她們也都說不知道。
無奈之下，他找到了娘娘的貼身嬤嬤，也就是剛剛被拖走的那位。
嬤嬤跟他說小茹家裏出事了，娘娘特許她回家探親了。
劉全覺得有些奇怪，小茹一向當自己是親哥哥，回家怎麼都不跟自己說一聲？
難道是家裏事情著急，剛巧自己又不在，所以自己先出宮了？
劉全半信半疑，想到小茹哭哭啼啼的樣子，可能真的是家裏出事了。
他畢竟隻是個奴才，除了相信小茹出宮，也無法做什麼。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全心裏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他開始猜測小茹是遇害了，可他身份低賤，無能無力。
別說給小茹報仇，他連事情真相都弄不清楚，直到此刻，聽到皇上和貴妃娘娘的話，他才決心試一試。
反正他就是個太監，一條賤命，在這世上也沒有旁的親人，如果能為小茹報仇，就算死，他也覺得值得。
“嘖嘖嘖，好狠的心呐，明明把人家害死了，還騙人家說是自己發善心允人家出宮探親了，簡直是虛偽至極！”
雲初晚聽完不禁感歎，話落才意識到自己怎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罷了罷了，說出來就說出來吧，反正姑奶奶身正不怕影子斜。】
“陛下，臣妾的確是允了她出宮的，臣妾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枯井裏，還請皇上明查。”
皇後淚眼婆娑，看著比竇娥都冤，可惜雲初晚才不會上她的當。
“皇後是不是想說她自己掉進去的，或者您宮裏的嬤嬤太監因為私仇把她推進去的，跟您無關是吧？”
雲初晚又一次開口，將皇後要說的話搶先說了，這就叫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說完，雲初晚還走到淩霄身邊，扯著他的袖子撒嬌道，“皇上您信嗎？反正臣妾是不相信。”
皇後看著雲初晚恬不知羞的模樣，緊緊的咬著牙齒，嘴唇都咬出血來了。
【雲初晚，今日之仇本宮記下了，待到來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淩霄安慰似的拍了拍雲初晚的手，“愛妃別急，朕一定會查明真相，給你和小希一個公道，也給這些無辜慘死的宮人一個公道。”
眾人一聽這話心裏踏實了，緊接著又有兩個人站出來，指認枯井裏他們認識的衣物或者首飾。
仵作這時候也趕來了，確認了一下死亡時間，跟幾位宮人都對上了。
雖不能證明是皇後親手所為，但她也無法自證清白。
淩霄將指認過屍骨的三位宮人分派到其他宮裏做事，又叫人將那些屍骨安葬，這才開始處置皇後。
廢後是大事，再加上皇後乃丞相之女，又是太後的侄女，淩霄隻能從長計議。
半晌，聖旨傳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後孫氏，德行有虧，罔顧禮法，草菅人命，此為罪一；禦下不嚴，謀害皇子，此為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