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斂回心神,微微頷首:“都起來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別吵著了錢丫頭。”話說這行至床邊情不自禁為錢墨墨拂開額頭汗濕的發絲。“大夫,這丫頭怎麼樣了?”
“這……”金大夫捋捋花白的胡子低眉微微沉思片刻,隨即展露笑顏:“王妃放心,三夫人隻不過是一時氣血攻心加上身子孱弱才會導致小產,隻要稍作調理不久之後就會恢複到從前的模樣的,至於,孩子,還請王妃寬心些……”
“孩子本來就是不可強求的,也隻能說這孩子和我們徐家沒有緣分,老身在此先行謝過大夫,錢丫頭以後恐怕就要多多麻煩大夫了,玉簪,你不是說鳳兒那丫頭身子有些不適嗎?帶大夫去飄絮院順便給瞧瞧吧,可別耽誤了!”
玉珠頷頷首福了福身子,行了個退禮。“金大夫,請!”
金大夫也是個難得的明白人,暗自點了點頭拿上藥箱便隨玉珠而去。
“都下去吧,別擾了三夫人的歇息。”
“是!”
丫頭們輕聲應下,輕手輕腳的離了去,屋子裏隻餘下粉兒、謝氏和躺在床上沒有知覺的錢墨墨,玉簪跟著方鏡舞走到門口剛好看到丫頭離去,想要進去卻被方鏡舞攔了下來,兩人先是靜靜地站在門口而後輕輕關上了門,隨著眾人離開。
“大夫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你家小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還哭什麼!”
冷冷的睨了粉兒一眼,緩緩坐在椅上端起茶杯悠悠的喝著。
粉兒不言語,緊緊咬著下唇,不停的為錢墨墨拭著額頭,不去理會謝氏的冷言冷語,她家小姐說過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讓敵人看到自己的弱點,而謝氏從她家小姐一進門開始就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現在她家小姐都已經成了如今這幅模樣,她還不忘在這裏冷眼奚落,現在想來,當初莫琦涵對付她的時候她家小姐根本就不應該冒著生命危險去幫她,一點都不值!
可是無論怎麼去忍受,當觸及錢墨墨那冰涼的臉頰之時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落。
謝氏也不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喝著自己的茶,直到一杯茶險些要見底了,她才又開口道:“我估計你這丫頭現在還怨著我吧!現在沒有外人,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我這輩子最疼愛的兒子就是老三,原本期望著老三能夠去了琦涵那孩子,圓了我想讓琦涵留在身邊夢,哪知道琦涵那孩子恨意太重,最終是迷失了自己,在期望她能嫁給老三已是不可能,可是這不代表我就會接受你家小姐做我徐家的兒媳婦,而現在你也看到了,錢家已經今非昔比,我原本是想看在我那未出世的孫兒的份上好好對待錢丫頭,現在孫兒已經沒有了,恐怕我要重新考慮要如何對待她了,粉兒,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老婆子,不過就憑著你,恐怕還別想讓我這個老婆子有什麼難堪!放心,我徐家好歹是大戶人家,那種棄人於不顧的事情做不出,在你家小姐沒痊愈之前這徐府老婆子我還是會讓你們待下去的,你啊,與其在哪兒哭哭啼啼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讓你家小姐好起來,省的你看得我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