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後,帝都某處,葉家本家主宅內。
葉文淡定地掃了眼垂頭喪氣地走入茶室的兒子,又看了眼他空空如也的身後,嘴角微微往上勾了勾。
“爸,人我沒請來。”
葉英齊在葉文麵前坐定,心虛地沒敢抬頭看自己父親的臉,說話時一直盯著自己麵前的茶杯,似乎那上麵有什麼稀奇玩意兒似的,完全沒挪開眼。
“嗯,我早料到你請不來了,不奇怪。”
葉文給兒子麵前的茶杯斟滿茶,絲毫沒有意外的神情。
“嗯……嗯?”
葉英齊心虛地剛準備附和,過了半秒鍾,忽然反應過來葉文剛剛說了什麼,驚愕地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句子的尾音也揚了上去,變成了疑問句。
“您,您知道我請不來人?”
葉英齊雙目微微睜大,頗為意外地盯著對麵一派雲淡風輕的父親,心裏的疑惑幾乎要溢出來。
“英齊,你是不是還想問我,為什麼即使知道你請不來那位徐小姐,還要讓你去請?”
自己這兒子的心思太好猜,葉文幹脆就替他說出了這個疑問。
“對啊,您為什麼還要讓我去跑一趟呢?”
疑惑縈繞在葉英齊心頭,他想不通,既然父親知道他要碰個釘子回來,為什麼還要派他去請徐一語。
“你還是太嫩了,英齊。”
葉文喝完了手中這杯茶,才為葉英齊解了惑。
“無論這位徐小姐來或者不來,我都不意外。”
葉英齊也喝了一口麵前的茶水,麵容上滿滿的都是“願聞其詳”這四個字。
“她的集團在起步階段,說是急需靠山和人脈也不為過,所以她想來這兒和我們葉家打實一下關係,是很正常的。”
葉文頓了頓,才說出了自己的下半句話。
“不過如果她是一個如此急於攀附大勢力的人,那麼我們也就沒有和她結交的必要了。”
葉英齊臉上出現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連連點頭稱是。
“隻不過根據她這段時間在徽省省會的行事作風來看,此人對自己資金實力和個人能力很有自信,也不是那種喜好攀附勢力的性格,所以今天她不來本家,才是像她以往作風的選擇。”
葉文想著這位他還未見過真容的天語集團董事長,眼底流露出了一絲讚賞。
“所以,她不來,才更能證明她的確有我們葉家與之結交的價值?”
葉英齊受到父親的言傳身教多年,自然也會舉一反三,當下就明白了葉文話中的深意。
葉文點點頭,算是肯定了兒子的這個說法。
“那晚宴怎麼辦?您豈不是白準備了?”
葉英齊這話一出口,就招致了葉文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把他噎得直接閉了嘴。
“你剛剛從大門進來,不是路過飯廳了嗎?”
葉文輕歎口氣,搖了搖頭,對這個兒子偶爾的不在狀態實在有些無奈。
“您是說,您壓根沒有準備這場晚宴?!”
父親說的沒錯,他葉英齊的確還是太嫩了。
自以為跟在父親身邊多年,已經能精確地領悟父親的話中之意,卻沒想到今天還是翻車了。
“你多學著點吧!你小子這水平,不知道比那位徐小姐要低多少。”
葉文歎息著說完這句話,撐著茶台起了身,緩步往茶室外走去,也不理睬自己這個兒子,甚至連個頭都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