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部隊走向一樓後台的途中,很多普通席位的賓客都在對幾位家主點頭示意。
而經過了前六天的熟識,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徐一語就是6號包廂那位出手闊綽的貴賓,但以美貌大殺四方的徐一語在參加拍賣會的賓客當中也多少有了些知名度,所以也有很多自來熟的人向徐一語打招呼。
徐一語和陸三石經過田旭麵前時,田旭不知道是真的沒認出徐一語還是真的健忘,居然也自來熟地向一襲紅裙的徐一語笑著招了招手。
這人的臉皮是城牆拐彎的平方吧?她和他很熟嗎?田旭連她的真實麵貌都沒見到過,可以說連認識都算不上啊!
一樓人多眼雜,徐一語也沒有當眾向田旭發難,嘴角扯出了一絲淺淺的弧度,極其敷衍地點頭回了個禮,便腳步匆匆地繼續向後台走去。
一對璧人攜手而去時,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二人身上,或羨慕或嫉妒或不滿,似乎是在對二人的超然地位很是不解。
剛開始看見棺槨中男屍的一瞬間,雖然田旭也有些震驚,可表情管理滿分的他刹那間便調整完了自己的狀態,倚在座位靠背上的動作也不再僵硬。
本屆珍寶拍賣會上,他隻在前兩天拍下了兩件不是特別重要的拍品,雖說算不上一無所獲,可也沒達到他來到這次拍賣會的目的。
此時此刻的他,平靜的心緒中還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他也真的很好奇這次拍賣會究竟是否能夠圓滿結束。
不過另一邊的拍賣會後台,氛圍就不像會場中那樣勉強還算平靜了。
已經被小心翼翼搬回後台的棺槨現在正被一個巨大的玻璃罩扣著,做了最為簡陋的低氧環境處理,可棺蓋仍舊不知所蹤,那具男屍的麵容也依然無比清晰地暴露在眾人眼底。
其中有幾位女性工作人員,臉色已經變得逐漸有些鐵青,嘴唇也失去紅潤的血色,變得極為蒼白起來。
沒辦法,昨天還在跟自己共事的同事光天化日之下換了一副那麼詭異的裝束不知死活地躺在了一個距今幾千年的漢製棺槨當中,換了任何人臉色都不可能好。
“你們認識他?”
最先來到後台的周弗沒有和任何一位工作人員寒暄問候,麵色嚴肅且開門見山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的周董,棺槨裏這個人是昨天監控室值晚班的同事,我們昨天下班的時候他還和我們打招呼道別,今天因為是他輪休所以他沒來,其他同事們都沒覺得奇怪,完全沒想到會在棺槨裏看到他。”
一位胸前帶著不同顏色工牌的工作人員向周弗身後瞟了一眼,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之後,立即以盡量簡練直接的措辭簡單說明了一下“男屍”的身份。
徐一語和陸三石雖是最晚走到後台的,工作人員的解釋卻也沒落下,為了更方便觀察“男屍”的具體情況,她摘下了一直戴在臉上的麵具,拉著陸三石一起走到了玻璃罩麵前。
“男屍”的麵容很平靜,無論是暴露在外的脖頸和五官處都沒有任何外力造成的傷痕,甚至於皮膚之下還透著淡淡的紅潤,好像真的隻是睡著了一樣。
“周家主,如果不麻煩,我能問幾位工作人員一個問題嗎?”
徐一語大致觀察了一遍棺槨裏的細節,克製地向周弗提出了一個請求,並沒有擅自打斷二人此時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