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房間內,賈飛雙目通紅地盯著麵前這個每句話都精準地戳在自己痛點上的女人,十指緊握成拳,手指骨都被他攥得嘎嘎作響。
小時候沒有人懂他,上學時依舊沒有人懂他,長大了還是沒有人懂他!
他隻是想靠自己的力量拯救多一些處於地獄裏的人,為什麼每個被他拯救出來的人都畏他如虎?都無一例外地想從他身邊逃走!
“你這個臭女人給我閉嘴閉嘴閉嘴!!!我就是她們的救世主!就是把她們從地獄中解救出來的救世主!是她們不知感恩,是她們一直恩將仇報!”
賈飛被銀手鐲束縛住的雙手不停地狠狠砸著審訊椅上那張小桌的桌麵,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之內發出了無數聲刺耳的巨響。
徐一語和她身後的天霖隻是淡定地坐在原地望著他陷入癲狂,卻連一點上前幫助的想法都沒有。
“你心裏其實很清楚,她們為什麼要逃走。你也很清楚,造成你今天一切境況的罪魁禍首,都是你自己。”
隻是一眨眼間,徐一語便收起了自己眼中故意流露出的不屑和輕視,恢複到了一開始走進房間時的平靜表情。
“要不是你身後這個家夥準時出現破壞了我的計劃,你這時候早就應該出現在我的地下室裏討好我,而不是現在仗著他的存在狐假虎威!”
賈飛忽而停止了他用手砸小桌的動作,詭笑了一聲,眼神貪婪且陰毒地看著徐一語,甚至還猥瑣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站在監控室中全程旁觀這一切的陸三石,周身的氣壓霎時間低了下來,眸中發寒地死死望著那張他恨不得撕爛的醜陋嘴臉,雙拳也不自覺地在身側攥緊。
他相信徐一語能搞定這個人渣,但並不意味著他能接受有人明目張膽地對她不尊重和侮辱!
鄭燃側過頭,看到一臉想殺人表情的陸三石,安撫性質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有人看得慣賈飛的嘴臉,可現在這次的會麵還沒結束,他們即使再不快,都得忍下來。
說時遲那時快,監控室裏的眾人隻覺得眼前花了半秒,等視域恢複正常時,剛剛坐在審訊椅上卻依舊大放厥詞的賈飛的側頰上,已經多出了一個紅到幾乎隱隱滲血的巴掌印。
“這、這是誰打的?”
監控室裏的眾人看著這一幕都幾乎驚掉了自己的下巴,反複看著畫麵中現在的位置並沒有出現任何變動的三人,一時間都有些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而坐在原地的徐一語,回頭看了一眼表情沒有分毫改變的天霖,發現他十分嫌棄地甩了甩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仿佛剛剛沾到了什麼極度肮髒的東西一般。
“你們敢對我動手?!我要告你們毆打犯人!”
被巨大的力道打得側過了身子的賈飛在原地愣了幾秒,立刻聲色俱厲地扯著嗓子喊道,企圖吸引屋外之人的注意。
他的確沒看清那個動手的人是誰就被打了非常響亮的一個耳光,可除了對麵的那兩人之外,根本沒有人可能動手。
“你可別搞誣陷這一套,我可一點都沒動過地方。”
徐一語冷笑一聲,當下便明白滿嘴髒字的賈飛根本沒看清動手的人是誰,即使他看清了,她也不可能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