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一語一起同時轉頭看向那桌的,還有之前一直沒有怎麼關注電子屏上出價信息的四位家主。

作為現場最清楚8號貴賓身份的四個人,他們自然也明白這位出手的含金量,也明白這位的出手意味著什麼。

“真正的競爭,現在才正式開始。”

落座於台側的兩位法務人員一直在關注著眾人對於這塊地的出價信息,原本鎮靜非常的表情在看到75億的出價後終於有了些許鬆動,兩個人也將聲音壓到最低,低調地議論了幾句。

“這個出價已經達到上麵那位的最低心理預期,我們要不要給四大家族的人發個信號,告知他們這件事?”

另一位法務人員考慮了幾秒,還是搖了搖頭。

“現在和四位家主通氣還太早,他們四個現在都還沒出手,還沒到向他們傳達領導指示的時機。”

出聲的這位法務人員將自己還未出口的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也沒打算再說出口。

——在上麵那位大領導來看,這個地塊的最終歸屬權可能隻有那麼幾個可能性,要麼就是四大家族出手拿下,要麼就是落入那位姓徐的小姐囊中,幾乎不存在其他什麼變故。

現場的其他賓客,無論有多麼讓人側目的資金實力,最終也隻會是這幾位堅實的踏腳石。

徐一語看到那位身著酒紅色禮服裙的女性現下的神色,基本上確定了她對自己完全不存在惡意這個事實。

即使是被自己的家族派來參加這麼一場拍賣會,即使她再不情願來參加,至少在麵對四大家族時也會保持明麵上的和諧,像這位女性這麼懶散隨意的態度,要麼就是自身有底氣,不懼四大家族的地位,要麼就是背景足夠硬,讓她可以無視在場其他人對她的不滿。

至於之前那位身著米色修身魚尾裙的女性,和這位酒紅色禮服裙的女性相比,明顯沒有那麼張揚的自信,從徐一語跟她短暫的對視中也能看出,她似乎也並不怎麼想讓徐一語察覺到她釋放出來的敵意。

在徐一語對酒紅色禮服裙女性那一桌進行觀察期間,吳辰隨意地看了眼台上的電子大屏,默不作聲地在自己的電子出價器上按下了一串數字。

當90億這條出價信息出現在電子大屏上時,其他三位家主都頗為無奈地看了一眼最先出手的吳辰,三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他們四個人當中,的確屬吳辰的性子最為火爆和沒耐性,可出於今天這個場合的特殊性,他們本來以為吳辰怎麼著也能多忍上幾分鍾,至少也等這個價位被抬上100億以上的時候再行出手。

“老吳頭,你是不是太沉不住氣了?你看其他那幾個老家夥看你的眼神,好像一點都沒料到你會在這個時候出價啊。”

坐在吳辰身側的吳楠低聲對自家老爸說道,還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讓他注意看看其他三位家主的神色。

“你什麼時候見過你老爸按照常理出牌過?我就是要讓那幾個老家夥猝不及防,這樣才能達到打亂他們步調的目的。”

吳辰一直覺得吳楠將自己的性子遺傳到了六七分,應當是最了解自己行事風格的那個,所以也完全沒顧及吳家其他派係子弟在場的情況,當麵便和自家女兒咬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