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寬慰著同仁,對他無聲地做了個事先約定好的手勢,示意二人此刻也該換崗了。
白衣男子依言起身,對黑衣男子說了句“我去喝杯水就走”之後,轉身就往臥室外走去。
就在這二人同時背過身轉換姿勢的同時,床上靜靜躺著的唐東忽然極不明顯地睜眼看向了一邊木色的衣櫃,不到半秒鍾的時間又將眼皮闔上了。
這一眼仿佛是一個暗號,方才還寂靜無聲的衣櫃忽然無聲地打開了,一個身影以非人類所能及的速度從衣櫃中竄出,伸出左手和右手分別製住了屋內除唐東之外的兩名男子。
這人的姿勢乍一看沒有問題,可一細看就能發現,這人的一雙手臂比常人足足長出了一倍,分別掐在了屋內兩名男子後頸處的命門上。
黑衣男子想要反抗時,卻發現自己的命門已經被這個人牢牢地握在了掌中,他知道自己隻要動一下,對方就能在呼吸間了結自己的生命。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兒?”
黑衣男子沒敢回頭看這人的臉,隻是保持著這個姿勢緩緩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反抗。
“想知道這個,你不如問問這位親愛的同僚,看他願不願意告訴你。”
二人身後那人的聲線雌雄莫辨,明顯是以什麼方式提前做了變聲處理,並不能準確地判斷男女。
聽到身後那人的回答,黑衣男子的身體一僵,不敢置信地望向了剛剛以一副聊天的口吻和自己對話的同仁,瞳仁中已經溢出了些許怒氣。
這個瞬時反轉反差太大,黑衣男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他說,隻要我配合他演這場戲,不僅能保證我和我家人的安全,還能讓我徹底脫離現在這種生活……”
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背叛讓黑衣男子心寒,白衣男子說話的時候雖然保持著身體的鬆弛,卻沒有敢直視自己這位昔日同仁,隻是一直低頭說著話。
“我隻是太想活下去了,對不起。”
“你……”
黑衣男子剛想斥責什麼,他身後那人瞬間出手,同時打昏了他和白衣男子。
“起來吧,我們該走了。”
聲線雌雄莫辨的那人對著床上看似昏睡的唐東招呼了一聲,就見方才還緊閉雙目的唐東一秒內坐起了身,動作麻利地下床穿好了鞋。
同時打暈了兩個男子的那人掀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一雙明顯屬於女性的雙眼。
與此同時,她的聲線又有了變化。
“知道他們的備用車鑰匙在哪兒吧,盡快找出來,然後跟我下去。”
聽到女子聲音的唐東並不驚訝,言聽計從地跑到外間去找起了鑰匙,卻絲毫不敢起一點私自逃跑的念頭。
出聲的女子控製著自己雙臂恢複了正常人的長短,動作麻利地從衣櫃裏拿出兩個早就準備好的蛇皮袋,將黑衣和白衣男子分別放了進去,又輕輕鬆鬆地扛上了肩。
“我找到鑰匙了。”
唐東的聲音在外間的客廳響起,女子也沒有耽誤時間,保持著側身的姿勢扛著兩個巨大的蛇皮袋從臥室走了出來。
身在客廳的唐東很識趣地沒有多嘴,隻是請示一般地看向女子,似乎在詢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拿上車鑰匙和這兒的鑰匙,從樓道下去,如果遇到人,記得我和你說的,我是你從老家來的親戚,這回來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唐東膽怯地點點頭,拿起兩串鑰匙後,就見這個女子不知道怎麼騰出來的手,一手撈起黑衣男子放在玄關鞋櫃上的幾樣偽裝就反手塞進了蛇皮袋。
心驚膽戰地跟著女子一道下樓之後,一路上二人沒遇到幾個同棟的鄰居,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備用車跟前。
女子將後備箱打開後,將其中一個蛇皮袋扔了進去,另一個則放在了後排座位上。
唐東滿臉緊張地坐上了副駕駛座,女子卻非常自然地坐上了司機位,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了一部手機,反手就發了條易信出去。
【計劃成功,半個小時後見,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