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借助自己陰私的手段讓唐東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如果落在他的敵人手中,就等於他喪失了先發製人的主動權。
“天熹,你先把唐東和黑壹送到梁前輩那兒,再把白三送到展前輩所在的別墅,動作隱秘點,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展前輩就要主動和梁前輩聯係了。”
徐一語不慌不忙地交代著天熹下一步該做什麼,並且同時叮囑她記得要對自己的麵貌做出偽裝,但不必隱瞞不驚居門口那輛灰車的行蹤,也不必有意地躲開監控。
為了這三位在回去之後少受點傷,徐一語是故意這麼做的。
把那兩位先生的聚焦點吸引到自己身上,給白三和黑壹“製造”出一些看上去非常嚴重、但實際上隻是堪堪傷到皮肉的傷勢,卻又給唐東的傷口進行了處理,這樣才能更大概率地模糊他們的關注點,從而把這同時投靠了自己的三個人從懷疑目標當中摘出來。
唐東身上的傷勢被處理完畢之後,按照來華庭時的模樣,又坐回了那輛灰車的副駕駛座。
徐一語在三個人的身上都各放了一個被統子改造過的監聽裝置,暫時具有之前那個隱形監聽器的功能,不過這個功能隻會持續一個月左右,這個監聽裝置也會隨之自行銷毀。
天熹辦事,徐一語當然沒什麼可擔心的,她也希望白三和黑壹能因為自己的這番操作而盡量減輕責罰,不用在剛剛投靠自己時就又受一次重傷。
另一邊,那個純黑色頭像的易信用戶收到那條出處不明的語音信息時,第一時間就將事情上報給了展厲。
展厲反複聽了好幾遍接管白三手機的那個人的語音,原本尚算正常的臉色越聽越陰沉了起來。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那個姓徐的小輩的手段,她不僅能安排人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擄走自己的手下和人質,甚至連那個對他作用最大的人質也能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就證明她也有同樣的能力在不知不覺間摸到自己身邊,隨時給自己致命一擊。
一想到她可能從唐東那兒知道的情報,展厲的眉心就沒有鬆開過,生怕唐東對她交代了什麼不該交代的話。
思索良久,展厲還是用別墅裏一個輕易不會動用的座機,向廬城的某處撥通了一個幾乎沒有聯係過的號碼。
而在廬城某處的梁掬,卻覺得自己的右眼皮從幾分鍾前起就一直跳得越發歡欣鼓舞,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麼一樣。
還沒等他細想,一個平日裏從來沒有響過的電話,卻在這時刺耳地喧鬧了起來。
梁掬麵沉如水地拿起了話筒,卻和話筒那頭的人相顧無言了許久。
既然老展已經動用了這個聯係手段,那就意味著現在已經出了什麼已經脫離他們二人掌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