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爽快，那晚輩也直說了。”
徐一語放下了端在手中的茶杯，笑盈盈地直視著顧卓的雙眼，目光沒有一絲一毫地閃避。
“我之前聽聞顧總對顧氏旗下的一家百貨實體頗為頭疼，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不知顧總有沒有意向將那家百貨賣給我呢？”
雖然徐一語的主要目的並非是這家百貨公司，但是能讓自己的集團多一個品類的實體公司，當然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嗯？徐總是從什麼地方得知此事？”
顧卓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一側事不關己老實當鑲邊工具人的小兒子，小兒子卻完全不和自己對視，隻是一直低頭看著花紋繁複的地麵，似乎對那上麵的花紋忽然起了濃重的興趣一樣。
“我的消息來源是哪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顧總現階段正在因為這家百貨苦惱，而我有意為顧總解決這個苦惱。”
對於顧丘給自己提前透的底，徐一語一個字都沒有提，自然也不希望顧卓將話題引到這個方向。
徐一語並不介意讓顧卓懷疑自己是帶有目的地接近顧丘，雖然她自己清楚自己僅僅是為了給顧丘解圍，可混跡商界的顧卓明顯不可能相信自己的目的有這麼單純。
麵對徐一語的坦誠，顧卓多少有些意外，在他嚴重，徐一語這種家世條件和資金實力的人，無論和什麼人接觸，絕對都是事先拿一千個心眼子琢磨好了說話的方式，而後才會惜字如金地謹慎發言。
“徐總，你如此突然地想買下我手上的百貨公司實體，不可能沒有交換條件吧？”
“實不相瞞，除了想要拓寬自家集團的業務範圍之外，我還希望顧總能在將百貨公司轉手給我之後做一件事。”
陸三石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自家寶寶與顧卓侃侃而談，麵容上一片平靜。
自家未婚妻之前和帝都四大家族的家主麵對麵時都能不落絲毫下風，自然也不可能害怕顧卓這個之前已經打過交道的人。
“徐總請直言。”
“我希望顧總今後再也不要幹涉令公子的任何自由，包括但不限於生活和情感婚姻自由。”
擲地有聲的一句話，不僅落入了顧卓耳際，也讓一直侍立在顧卓身後的顧家管家陷入了深深的震驚當中。
而受益者顧丘本人，則是已經雙目圓睜著，呆立在了當場。
他知道自己麵前的徐一語曾經麵對過處於華夏商界頂端位置的帝都四大家族家主，可聽過傳聞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她的從容不迫又是另一回事。
“徐總，你和犬子不過見了數麵，為何要以他的自由作為交換條件？”
顧卓相當不明白，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小兒子不過和徐一語見過不超過三麵，為何交情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對於這個自己早就準備好問題的答案，徐一語唇角一勾，自然地翹起了二郎腿，慵懶且隨意地將後背倚到了身後的沙發靠背上。
她接下來的霸氣發言，即使是到了多年以後顧卓退居二線那時，他還能記得清清楚楚。
“我這個人做事，向來都是看心情。”
“所以沒有具體的緣由。”
“隻是因為——我當下想這麼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