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昨天高三老師連夜把前幾天的月考試卷改出來了！”
“昨天不是停電了嘛……”
“所以我說，最近老師肯定都魔怔了，周考月考，小考大考，我們越來越累，他們倒是越來越精神了！”
“哪兒聽的消息啊？靠譜嗎？”
“辦公室成績單都出來了。”
“完了完了，我這回徹底涼了……”
“我去拜拜佛……”
供電係統的恢複速度，比大家養著的花花草草的生長速度快得多。
但也可能是天天看見，就忽視了花草因想要長大而付出的努力。
這樣熱鬧的討論，隻會出現在中午的食堂裏。
下課已經很難出現這樣熱烈的討論場麵了，畢竟，除了困，還是困。
“青一，你肯定又是年級前十，我要是能稍微沾沾你的光就好了……”劉洛雪食欲不振的兩個時點，隻在出成績前後。
“不會的，你這學期不是一直問我題嘛，而且學習態度很認真，肯定不會差的。”坐在人群裏，接下來楚青一將要一一開導擔驚受怕的朋友們。
一個低馬尾，笑臉盈盈，楚青一小巧但精致的五官和水嫩的皮膚配合的恰到好處。
下課就隨手取下了眼鏡，看不清太遠的東西，整個人反而自信從容了不少。
劉洛雪心不在焉地吃著飯，劉筱也心事重重，一言不發。
“別想這事兒了，失敗乃人生常態，淡然點兒，其實我這次考得也不太好。”楚青一放下筷子，強裝出的笑容也消失了。
劉洛雪和劉筱四麵相對，瞬間明白了點什麼。
向來不主動說自己沒考好的楚青一，如果真的開口……那真實情況可能比想象中還要糟糕。
“吃飯吃飯，這算啥啊，一會兒去買小蛋糕嗎？”劉筱一下子滿血複活。
“吃！”
“要不先別買了，中午回去抓緊時間寫點題？下次進步最大的請客咋樣……”
“行，為了給你們買蛋糕，我一會兒回去就寫一張數學卷……”
“噗哈哈哈哈哈哈……”
悲傷到來前，總是得有點歡笑聲點綴。
……
“要發成績單了？”走到門口，楚青一就看見陳茜茹拿著一摞整齊的單子。
“嗯，青一……先給你一張。”陳茜茹欲言又止，遞了張試卷到楚青一手上。
這倆人常年霸占班級一二名，年級前十名，可神奇的是，從來沒出現過惡性競爭的情況。
雖然交流不是非常多，但同作為“班級常委”，也相互幫了不少忙。
“安澤老師讓你一會兒去找他。”陳茜茹露出少有的擔心。
“好~”輕鬆地答應，楚青一還沒仔細看成績單。
拿著成績單往座位走去，楚青一的腿才真正的沉重起來。
她覺得自己此刻正站在懸崖邊，一不留神，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她覺得自己站在北極的冰川上，等待寒冷將希望包裹，呼喊也隻換來無盡的沉默。
“十五名？！”
這個數字在心底不斷回響，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料到的名次。
有的時候，一切真的很像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