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三人間,進門衛生間,鄰衛生間是26床,這個病人蓋著被子在睡覺; 看不見臉,隻能看見光光的頭頂;中間27床也是一個老太太,穿著幹淨體麵,正在接電話。母親住的是28床,靠窗戶,雲蘭讓母親躺下,就開始往床頭櫃放杯子紙巾等日用品和零食水果之類。
這時一男一女提著保溫桶飯盒之類走了進來,原來是27床的家人,老太太放下手機立刻就高興了,對兩人撒嬌道,\"曉恒,曉萍,你們終於來了,兒子你都到門口了,還打什麼電話呀?\"
曉恒聲音低沉而有磁性,說道:\"娘,這不是怕你等急了嗎?\"
一旁的女子也說,\"媽,醫院車多,我哥停不下車,不然早來了。\"她打開保溫桶,笑著說,\"這是香菇燉雞,你多補補。\"
一旁的兒子把兩邊床欄拉起來,安上桌麵,幹淨利索地準備碗筷,女兒把熱騰騰的香菇燉雞盛了一大碗,兒子又把第二層打開,長粒香米飯的香味在病房飄散開來。
\"傻孩子們,太多了,我哪能吃這麼多啊,你們也吃吧!\"老太太說。
兩個人連連搖頭,說吃過了來的,老太太有點失落,撅著嘴說,\"連個陪我吃飯的都沒有。\"
曉恒笑了笑,看看雲蘭和她母親,熱情的說,\"這好辦,美女,你和阿姨陪我媽一起吃點好嗎?\"
他的笑容純真爽朗,雲蘭和媽媽雖然一再拒絕,還是被兩兄妹的熱情打動了,雲蘭說,\"那好吧,媽媽你跟阿姨一起吃吧,我就不吃了,等會我姐也會送飯來。不過咱們說好,晚飯我請,禮尚往來不能白吃。\"
兩兄妹不再堅持,那邊兩位老太太邊吃邊聊天,這邊雲蘭也和兩兄妹聊了起來。
雲蘭先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叫李雲蘭,這是我媽媽,退休了,今年76歲。\"
兩兄妹友好地點點頭,哥哥說,\"我叫顧曉恒,她是我妹妹曉萍。我媽媽今年71歲了,遠親不如近鄰,以後我們沒來的時候,還希望你給照顧一下。\"
雲蘭爽快的說,\"必須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說。\"
這時曉恒壓低聲音說,\"我媽媽不知道得了。。嗯嗯,你千萬不要在她跟前說。\"
雲蘭點點頭,曉萍在一旁說,\"咱倆差不多大吧,我36歲,你多大?有孩子嗎?\"
\"我38歲,有一個女孩6歲,開學就一年級了。\"
曉萍連說女孩好,女孩是媽媽的小棉襖,一會她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說,\"哥咱們得走了,我該上班了。媽!我們走了要上班了!\"
老太太依依不舍的目送他們離開,打開了話匣子跟雲蘭母親聊上了。雲蘭則禮貌地把他們送到電梯口。
電梯還早,曉萍在打電話,曉恒若有所思地問雲蘭,\"這一層樓都是肺癌,你知道嗎?\"
雲蘭搖搖頭。
\"那你母親。。。?\"
\"還沒有確診,隻是上次腰疼住院說有個2.5厘米的腫瘤,現在是做個徹底檢查。\"
這時電梯來了,曉萍進了電梯,曉恒拿出手機說,\"留個手機號可以嗎?\"
雲蘭一邊報手機號,一邊看著曉恒跨進電梯,門關上了。
電梯下行,雲蘭轉身回病房,看見兩個老太太還在吃飯,老公棟明和姐姐雲珍也快步走來了。雲珍笑道:\"我們走錯了,本來15樓,我們到18樓了,幹脆走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