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望舒勃然站起身，朝寧越狠狠惋了一眼，甩袖而去。
寧越不明所以，跟趙有德大眼瞪小眼。
趙有德一眯眼睛，茫然神情忽然間變成似有所悟，上下將寧越掃了一眼，自顧自地點頭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寧越：？
明羨在邊上似乎心情愉悅，餐前茶品得格外地香，不住讚許點頭，嘴角的弧度幾乎沒止過。
“什麼如此啊？”門外傳來蕭雲嵐爽朗清伶的聲音。
寧越一轉頭，便見蕭雲嵐和燕不歡二人，赫立門口。
趙有德也聞聲抬頭，立馬喜上眉梢，招手道：“蕭道友，燕道友，你們來了，快坐，快坐，準備吃早飯。”
趙有德熱情得一點兒也不像修仙或者說一閣之主該有的樣子。
幾人又是一番瞠目結舌。
——當然，除了寧越之外。
蕭雲嵐跟趙有德客套了幾句，便朝寧越這邊坐過來。
一坐下，寧越就聽他輕聲說道：“寧越，我方才過來，見到葉望舒氣衝衝走了？他怎麼了？”
他這句話，當真問得寧越不知怎麼回答。
半晌，他才緩緩吐字道：“可能嫌棄我要飯吃，丟了仙影宗臉麵。”
“你要飯吃？”蕭雲嵐一臉不可置信看著他，而後視線又落在趙有德身上，來回轉換，神情複雜，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你倆倒是有些像，修仙都空穀高明，就你們一天到晚惦記著一日三餐，我都懷疑你們修的是哪門子仙道？”
蕭雲嵐說得大義凜然，寧越瞟了燕不歡一眼，心說你倆還整天談戀愛呢。
點頭道：“對，你說得對。”
豐盛的的早餐很快被端上桌。
桌上幾人象征性地吃點，就連趙有仁這個半大孩子也隻簡單吃了幾口，唯獨趙有德和寧越二人，像是胃口大開，吃得不亦樂乎。
趙有仁將茶水杯輕推至趙有德手邊，低聲說：“閣主，慢些。”
趙有德滿口塞食，邊嚼邊應：“唔嗯。”
可憐趙有仁小小年紀竟然學會了扶額擦汗的動作，活像四十多歲的操心老頭。
寧越看得樂不思蜀，嘴邊半口包子掉了出來，滾在桌麵上，翻了個翻。
……
……
蕭雲嵐忍不住竊笑出聲，燕不歡嘴角緊抿轉頭看向別處，一看就是牙齒都咬緊了。
趙有德不明所以轉過頭，就看到明羨神色寵溺伸手揩去寧越嘴邊水漬，聲音蠱惑，“很好吃？”
寧越咽下滿嘴，臉紅點頭。
“嘖嘖嘖，不簡單，不簡單。”趙有德嘖叫出聲。
她這麼說著，四下環顧了一圈，而後看向低垂眉目的寧越，出聲道：“寧越？飯菜尚對你胃口吧？要不你留在飛天閣吧？以後天天都可以這麼吃。”
趙有德冷不丁這一說，把桌上幾人都震愣了，紛紛看向寧越。
寧越這時候已經抬起頭來，他看向趙有德，神情平靜且肯定地說道：“多謝閣主盛情，但寧越修為不濟，若是強行留下，恐怕閣主要頭疼。”
他神色坦然，說得句句在理。
但趙有德仍是一副我跟你世間最好，你千萬要留在我身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