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問是巫處長嗎?我是廣播站的繆元珠!”
“喔,是小珠啊!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不知道你聽到廣播沒有,剛剛有兩個凶神惡煞的男生闖到廣播室裏,硬要廣播什麼樂子黨的招聘。”
“什麼?還有這種事?簡直反了天了!說,他們是誰?”
“厄,這個,我隻記得有個叫李作樂的,另外一個我就不清楚。”
“李作樂?哼,我知道了,你先忙吧,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恩,好的,巫處長再見!”
“再見!”
掛斷了電話,巫處長摘下黑邊框的眼鏡,用手輕輕按了按疼得厲害的太陽穴。片刻,當疼痛漸漸消退後,她又拿起電話,撥了個從來沒在這個座機上出現過的手機號碼。
“喂!是艾嗎?我是明英!”
“恩!”
“相信他能做到你沒能做到的事!”
“恩,按原計劃進行!”
***
下午一、兩點鍾的廣場,是東大一道極具特色的風景線。那些熱戀中的情侶就像事先預謀好的一樣,每到這個時候,他們就一撥一撥的陸續趕到廣場內親熱、打波兒,做些苟且之事。一時間,長椅上、操場間、花壇裏,到處布滿的都是他們的隊伍,場麵甚是壯觀。不過這海大了,總得有個漏網之魚什麼的。那些潛藏在這裏的單身男女,不為別的,就是眼紅別人親熱卻沒自己的份兒,他們也想在這裏為自己的幸福爭取一杯羹。借用“東大”自己人的說法,這裏就是“談情的天堂,說愛的桃園”。
***
話分兩頭,早已經將前期工作準備就緒的李作樂和陳昂兩人,正一臉痞子樣的歪斜在椅子上,翹起個二榔頭,等待著組織的後續部隊。(花子寂等人)
12:50分,花子寂獨自一人悠哉遊哉的飄到了廣場。李作樂默不做聲,漲紅的臉迅速陰沉的掛起了幾條黑色小丸子線。
13:00整,王博麵顯慌張色彩的小跑到李作樂跟前,當他想喳口想解釋點兒什麼的時候,李作樂卻不給麵子的把臉轉向一旁,沒給他機會。
13:10分,就剩最後個關鍵人物——莫梵沒來了。那些CD帶全都擱在他那兒,如果他不來,那他們這個招聘工作也就沒法兒進行。李作樂有點坐不住了,他忽的從椅子上蹭起來,抽著根悶煙來回的踱步著,偶爾還能聽到從他嘴裏冒出的“臭小子”、“找死”之類的咒罵聲。
13:30分,不知道那該死的莫梵是不是躺在哪個婊子床上睡著了,居然到現在都還沒出現。隨著前來谘詢的色友們聚集得越來越多,李作樂早已經被那些七嘴八舌的嘈雜聲給弄得是焦頭爛額,“媽的!算了,不要那什麼破簡介了,趕緊行動,報名!”實在等不下去了,他隻好無奈的朝幾個手下揮揮手,示意他們開始工作。
“嗨!等等,老大等等,我來拉!莫梵來拉!”陳昂幾人屁股剛著凳還沒坐熱乎,莫梵那殺豬般的叫聲便從不遠處的跑道上傳了過來。他們幾個不禁齊刷刷的將視覺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本來還心情浮躁的李作樂,現在聽到莫梵的聲音,突然像抓著根救命草似的,內心一下激動了起來。他掐著手裏的煙頭,“深情款款”的望著朝自己這邊跑得越來越清晰的輪廓。
估摸著有個半分鍾左右的時間,那小子終於在“眾望所歸”的殷切期盼下,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也不知他剛是幹麻去了,從跑道離這兒也不過兩三百米的距離,可看他卻已經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沒個正形了!額頭上那豆大的汗珠就如淅瀝的小雨般積極的往地下墜。這讓人不禁聯想到剛剛李作樂的想法——這小子該不會真的是躺在哪個婊子床上沒起來吧?
興奮之餘,為了維持自己偉岸的光輝形象,李作樂沒敢把心裏的高興勁兒表露在臉上。他狠狠的掐掉手裏的煙頭,轉身走到“辦公桌”前,伸手伶起個紙杯咕嚕的往嘴裏灌。
“老大,您別生氣,其實剛剛我……”
“沒從女人身上爬起來吧?我操!”李作樂楞了他一眼,端起紙杯就往太陽曝曬的地兒走去。看他的小樣兒,還在為遲到的事賭氣呢。
在樂子黨裏,就數花子寂和莫梵的關係最鐵。花子寂一直信奉著這麼一句話:做兄弟就應該肝膽相照,這有今生沒來世的情份一定要死守到底!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問心無愧!現在看著兄弟陷在這尷尬境地裏,如果自己在不去扯他一把的話,那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
他放下手中握著的鋼筆,徑直的朝莫梵走去。“莫梵,別想那麼多了!咱老大那可是出了名的大度,你別給自己背太大的包袱了!”說到這兒,他扭頭看了看正背對著他們的老大。
李作樂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不過隱約間,看著他好象有用手捂嘴的動作。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肯定是在暗自竊笑,隻不過不想讓人發現而已。
“沒生氣就好!沒生氣就好!”花子寂用手輕拍了拍在胸脯裏瘋狂跳動的心髒,嘴裏還嘟噥出些讓人聽不太懂的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