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這座皇城待了大半輩子，我是一刻都不想待。”蕭太後搖搖頭說道。
人們隻看到了先帝立後，夫妻恩愛的佳話，卻沒有看到她一路走過來的如履薄冰。
薑芫很理解，身為嫁入皇室的女人，真正能在這座皇城裏善終的屈指可數。
“我勸你不如也回江州去，回家看看！”
薑芫眼神恍惚，似乎是兒時的記憶在眼前浮現。
良久，薑芫眼神中恢複清明，聲音低沉道:“江州已經沒有我的家了！”
那場浩劫之後，薑家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如今連薑太虛都死了，薑芫更是沒有任何留戀。
兩人沉默不語，並肩走出了英華殿，站在巍峨的皇城大殿前，一場恰如其分的雪飄然而至。
從涼州來的少年女官們頗為欣喜的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想要攥在手心中。
兩人就這樣看著，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何嚐不是想在這座冰冷的皇城中攥住那些到手就能化了的雪花。
而此時的楊淩，已經拎著酒壺到了良妃的宮中，聽到外麵太監喊著天子駕到的細長聲音，陳芷有些慌亂的讓侍女趕緊為她穿衣。
剛才從英華殿回來後，她並不覺得楊淩會來她的宮中，索性泡在水中沐浴起來。
“良妃在哪？”楊淩的聲音響起，已經推門進來了，門外的宮女太監根本不敢阻攔，或許也是不想阻攔。
畢竟得寵的妃子，也算得上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陳芷嚇得隻好躲在水中，哪曾想出水芙蓉更具誘惑，半露在水麵上的香肩，透著水靈靈的紅暈。
“剛好朕也有些乏了，與愛妃一起泡泡。”
說罷楊淩開始寬衣解帶起來，陳芷也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不過在看到楊淩褪去衣袍後裸露的身子後，紅著臉不敢看，下意識的往角落裏躲去。
陳芷的宮中有浴池，這是別的宮中都沒有的，當初挑選宮殿的時候，她故意選了這裏，就是因為她喜歡泡澡。
有幾分武功的陳芷哪裏是楊淩的對手，兩人也不是頭一次，一時間浴池中水花四濺。
約摸半個時辰後，楊淩閉眼半躺在浴池邊，陳芷一臉嬌羞的靠在他懷中。
她不明白為何今日是大年夜，他不去陪皇後，也不去陪兩位太後，卻偏偏來了她這裏。
心中有了異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隱隱的有些期待他會來。
“今日母後知道了你的身份，讓朕殺了你。”楊淩慵懶道，這或許才是夢想穿越成皇帝的日子。
陳芷剛剛升起的一絲高興瞬間被掐滅，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從楊淩懷中掙紮著到了一旁。
她的身份一直以來都是她最大的秘密，宮裏其他人並不知道。
若是讓人知道了，不論是皇後還是那幾位妃子，都會要了她的命。
“放心，朕已經告訴母後，你懷了朕的骨肉，她不會殺你的。”
陳芷心頭一鬆，頓時又覺得哪裏不對，一張原本就羞紅的俏臉，變得如同滴血一般。
嬌嗔著說道:“我永遠都不會懷上你的骨肉，而且我一定會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