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似乎連他所有的情感也都已經帶走了。
但母親說的也對,已經五年了,他依舊一無所獲,雖然他相信,終有一天,他一定會親手將那些人抓捕歸案,為她報仇雪恨的,可現在呢?他已經三十三歲了,父母不可能不擔憂。
抬頭望著蒼灰的天空,他抬手掩住了臉,手掌下的俊臉閃過一抹疲倦,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聲音有些啞:“行。我到時候準時回去。”
不就是相親嗎?不就是找個人女人結婚生子嗎?
他沒有必要讓父母再為他擔驚受怕。
這一次行動收獲不錯,但回到警局之後君宴還是被上司劉資叫到了辦公室狠狠的罵了一頓:“……你以為你是在拍電影嗎?說跳就跳,也不看看當時是在什麼地方!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造成了多麼惡劣的影響?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接到了多少投訴電話?你砸爛的那輛車的車主,現在人家就在警局裏,要投訴你,要我們警局賠償人家的所有損失!那是多少損失你知不知道?”
想想那輛被君宴一拳砸碎車玻璃的奔馳,劉資就覺得心疼肝疼肺疼,全身上下都疼。
偏偏這個時候君宴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知道了劉副局,我以後會注意一點的。”
“你——”見他這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劉資氣得真想一腳將他踢到樓下去,“你話倒是說的輕巧,什麼我說怎樣就怎樣,難道我說讓你自己賠償人家,你就自己賠償?君宴,你給我聽好,現在不是我們說的不僅僅是這賠償的問題,而是你的態度問題!”
他的態度?他的態度怎麼了?難道他拚命抓罪犯破案還有罪了?
君宴心裏很不以為然,但他也知道因為自己的衝動,給警局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因此他還是很虛心的認錯:“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改進的。如果劉副局您沒什麼事了的話,我就先出去審問犯人了。”
“你——”劉資指著他,很想狠狠的罵他一頓,最後還是無奈的放下了手,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君宴,我知道當年婉清的死讓你到現在都沒法子釋懷,我也知道你這些年這麼拚命,甚至連升職的機會都放棄,就是為了找出這些人來,將他們懲治於法,為婉清報仇,但是你也不能每次都像今天那樣拚命是不是?要是到時候真出了什麼意外你要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心裏會不會難受?你有沒有想過你爸媽他們會怎麼擔心?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出了什麼事的話,到時候誰為婉清報仇?”
提起葉婉清,君宴放在兩旁的拳頭一下子緊緊的握起來,微黑的俊臉薄唇緊抿,露出堅毅又倔強還帶著幾分悲痛的神色。
劉資輕輕歎息一聲:“這幾年來你都沒有好好的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休息了,等這個案子處理完之後我給你批個長假吧,你好好的休息休息,也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好想想自己以後到底要怎麼做。”
“不——”君宴皺眉,開口就想拒絕,劉資阻止了他:“這是命令。”
君宴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道:“到時候再說吧。”
劉資卻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給他放大假,也不管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當下揮揮手:“行了,你先回去做事吧。哎呦,我這頭,疼死了。”
這幾十萬的車子,要怎麼跟局裏報告損失啊!
君宴從劉副局的辦公室裏走出來,在門口站了一會,臉色有些晦暗難明,過了好一會,他才抬手抹了一把臉,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酷,這才朝辦公室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