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床上的女子,微微動了一下手指,似有要清醒的狀態。
謝亭恩察覺動靜,很快出了門,就像是一陣風一般,消失在了這片溫暖中。
“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隻留下這樣一句話,給張書益。
張書益正要追出門去,想要問清楚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太多的疑惑在他的腦子裏,讓他不得不去想,究竟是為什麼讓謝亭恩提前回來了?
又究竟是為什麼他來看桔梗,卻不留下來。
還有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遠走高飛?
正當他要邁出房門的那一刻,床上的女子突然發出了聲音。
“書益?”
聲音還有一些虛弱,但是能感覺到她的驚喜。
張書益收回了腳,看到床上他愛的人現在如此破敗,一副可憐巴巴的小表情。
他的心真的十分的難受。
確實不能讓桔梗知道謝亭恩已經回到京城了,更不能讓她知道他剛才來過她的屋裏。
還說讓別的男人去照顧她。
簡直不能想象,她知道後會是怎麼樣一副表情,亦或是心灰意冷。
雖然他也很想趁虛而入,但是與其讓她傷心,還不如就這樣,不知道的好。
“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說再也不登我這門了麼?”
商桔梗沒有看他,而是靜靜的看著房梁,感覺提不起力氣,更是虛弱的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剛剛摸到床邊的時候,床邊還有著一些溫暖。
許是坐了許久。
張書益亦步亦趨的走上前,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這般的燙?”
語氣中充滿著擔心,動作也溫柔了許多。
商桔梗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懵,甚至說不太清楚。
她抬眼看了看張書益。
“怎麼了,傻了,以為我是你那個相公?”
張書益其實現在心裏很是發慌,畢竟商桔梗的反應和平時不太一樣。
以前總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現下倒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難道說,她知道剛才謝亭恩來過了?”
正想著,他更是慌張了,他拿了水壺,倒了一杯熱水,又輕輕吹了吹,遞到了商桔梗的麵前。
“怎麼不找個醫士看看?總是這般拖著,好身體也會被你拖壞的。”
商桔梗在張書益的攙扶下,坐起了身。
她接過水杯,淺淺的喝了一口,隨後從枕頭旁邊拿出來了一個小瓶子,服下了一顆藥丸。
“看,我自己就是一個醫士,況且我這藥不比別人開的好嗎?”
商桔梗似乎是想要挑逗他,“怎麼,之前你這身體不都是我治的?還覺得我這一生平平無奇,兩個小小的傷風感冒都治不好。”
張書益的思緒回到了馬匪上山,想起他被全身上下看了個遍,想起她為他包紮上藥的日子。
在聽見她開始的咳嗽聲後,他將自己的白色大氅脫了下來,給商桔梗批上。
“你確實是有那個能力,但是,不妨礙著你如今確實是病倒在床且無人醫治。”
他修長的手指將大氅上的絲帶係得緊了緊。
靠近他,商桔梗竟然能聞到,他身上淡雅的氣息。
帶著一些怒氣,眉頭緊皺著,但是言語中卻滿是柔情。
“所以你怎麼會來?”
這已經是商桔梗今天第三次問他了。
張書益的手指頓了頓,似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沒事,隻是想你了,便來看看。”
“哈????”
“你抽什麼瘋?”
商桔梗感覺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畢竟從一年前他離家出走後,可就再也沒有來過她這裏。
哪怕之前也幾次裝病,大肆宣揚,想要博得他的關注,依舊是不肯回頭。
現下倒是非常奇怪。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風寒嗎?不就是幾天沒有出屋麼?
哦?難道他還愛我?難道他還關心我?
這麼想著,商桔梗慢慢靠近張書益,眼睛眯了起來,很是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著他。
“不知道張大人這是又玩哪一出?開始演欲擒故縱了?”
知道的是我得了風寒,可是我究竟是為誰得了風寒?還不是因為你不搭理我。
也不是,誰看到她之後什麼話也不說,直接進了屋。
害得她白穿著好看的衣服,在那梅樹下舞騷弄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