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益輕笑,淚水一滴一滴地流下。
“你知道麼?我真的很嫉妒你,謝亭恩。”
謝亭恩實在是不明白,
這已經是張書益今天第二次說嫉妒他了,他到底嫉妒他什麼?!!!
嫉妒他出生就是不祥?
還是嫉妒他從不被父親疼愛?
嫉妒他親手將母親掩埋?
還是嫉妒他,現在被囚禁在這冰冷的地下室?
。。。
謝亭恩也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去思考另一個瘋子說的話。
兩人就這般僵持著,但是他們都明白,對方似乎比自己更可憐。
也許是惺惺相惜的錯覺。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們總是這般不用說話,便知道對方。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風吹得地牢裏的氣溫更加寒冷。
他們並沒有擠在一起取暖,甚至連彼此靠在一起都是不可能的。
囚犯的鎖鏈隨著謝亭恩的呼吸聲響起,看似他在無聲地抗。
這種被束縛的感覺,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最能體會。
而張書益,卻是內心極度煎熬,他的思緒像鎖鏈一樣糾結不清。
愧疚、無助、悲傷、痛苦,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更加沉重。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錯的,但現在已經太晚了。
在這個除夕夜,他們共同的苦澀令人心痛。
張書益在等商桔梗,而謝亭恩在盡力運功恢複體力。
。。。
突然“嘭”的一聲,地牢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守衛早早地被張書益撤下,隻為引君入甕。
兩人皆是一愣,瞪大了雙眼。
商桔梗抖著身上的積雪,白色浸染睫毛。
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了兩人麵前。
“商桔梗?”
第一個做出反應的竟然是謝亭恩。
倒不是他記起了什麼。
而是上一世的商桔梗就是長的這般,“不,似乎她變的不一樣了些?”
謝亭恩轉身看向張書益,“原來他來這裏,就是為了等她啊!”
可是為何看到張書益這般愛意的眼神,他竟覺得心中憋悶。
“還是說,這商桔梗這一世,還是我身邊的人,所以才來救我?”
謝亭恩現在覺得自己真是該死,到底是遺忘了些什麼?
他抽動著身子,但是冰冷的鎖鏈卻再度將他困住。
“桔梗。”
張書益顫抖著,想要起身,但是奈何沒了力氣,竟是在地上掙紮了許久。
她緩緩靠近,寒風不減美色。
兩人不自覺地向她靠近,仿佛她身上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她凝視著兩人,在這片冰雪的地牢裏,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心底柔軟到無以複加。
“桔梗,我就知道你會來。”
張書益撐著身子,貼著牆,緩緩站起,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商桔梗。
“為夫錯了,原諒我好麼?”
“為夫?”
謝亭恩突然覺得自己聽見了什麼不可告知的事情。
“這一世的商桔梗竟然是張書益的妻子?!!!”
小小現在完全能聽見謝亭恩內心的咆哮。
它要是能對話,此刻,一定會說:“是啊,她不僅是張書益的妻子,還是你的妻子呢!怎麼樣?當麵被帶綠帽的感覺如何?”
切,奈何,小小說不了話,隻是白了一眼。
“書益,”商桔梗聲音清冷而又堅定,她挑著眉:“放了他。”
“????”
這下謝亭恩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放了我?所以,我和她,還有他,我們三個究竟是個什麼關係?”
謝亭恩越想越頭疼,身上的傷口也在他激動下,繼續流著鮮血。
“要不,就都殺了吧。省的一個兩個礙我的眼。”
此時是謝亭恩在自己的調息下,竟然恢複了力氣。
以他的能力,殺了商桔梗,再趁亂逃跑,應該能有個7成把握。
偷聽地小小突然瑟瑟發抖,“嘖嘖嘖,男主依舊是男主,即便失憶了,還是如此凶殘哈。”
然後,突然抱住商桔梗,“大大大。。。謝亭恩想要殺了你,再跑路。”
聽見咆哮的小小,“WTF?!!我想著救他,他想著殺我,可以哈,謝亭恩,你可以的!!!”
商桔梗越過張書益,在謝亭恩的麵前蹲了下來。
挑著他的下巴,“書益,我可以親自處理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