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桔梗小小的一隻坐在床角,手中還捧著那碗魚湯。
許子清再次進來時,商桔梗並沒有像往常一般欣喜的抬頭。
這在許子清的眼中就好像紮了一根刺一般。
“桔梗,想不想再喝一碗。”
許子清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上前想將商桔梗手中的碗拿過來。
商桔梗剛聽過小小的彙報,還有些摸不到頭腦。
因為在思索,所以也就沒再察覺許子清的動作。、
直到,他的手觸碰到她的手,她下意識收回。
這一下倒是給許子清極大的震撼。
“她在害怕我?”
“不,她為何會怕我。”
“桔梗,我再給你倒一碗吧。”
許子清在打量著商桔梗的一顰一蹙。
但是商桔梗隻是愣愣的抬眸,她鬆了手中抓住碗的力氣。
“子清,你知道麼,魚湯涼了。”
商桔梗突然薄唇輕啟,帶著些慵懶的聲調,很是漠然,看不出喜怒。
許子清的動作一頓,“涼,涼了麼?”
許子清走到了桌邊,輕輕觸碰了一下陶瓷罐的溫度,竟真的涼透了。
他怎得這般的蠢!
他看向坐在床榻一側,那般嬌小可憐的商桔梗,心中覺得自己糟糕透了。
“對不起,桔梗,我給你熱一下。”
商桔梗並不言語,而是就那麼看著許子清,空氣中一度陷入尷尬。
許久,商桔梗堆著一副看似在笑的臉,聲音有些顫抖,“好啊。”
“我知道的,你定是十分擔心我,你是不是在外麵偷偷哭過了?”
商桔梗體貼的關心著許子清,但是心中卻滿是打算。
“好啊,許子清,我會讓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這碗魚湯的。”
商桔梗心中蔑視一笑。
。。。
別以為她不知道,許子清往這碗藥中加入了某種藥粉。
她雖然不知道那是何藥,但是她的鼻子很靈,分得清藥材的種類。
那時可以延緩商桔梗發病的藥,也不知道許子清從何得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許子清絕不是像他表麵的那般是個無人要的棄子。
這麼想著,商桔梗覺得自己更是小看了許子清。
也許他的文墨不通,甚至武藝不精,都隻是他用來掩飾自身的一層偽裝。
“真是好一個披著羊皮的狼。”
商桔梗捂住被子的手,不禁抽動的幾分。
“即便他猜測著我可能會和相國公演戲,但是他也不該在什麼都不確定的情況下,這般的對我。”
商桔梗收起一切笑意,對許子清沒再理會,而是淡淡說了一句,“你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了。”
沒有多餘的動作,她忍著身上撕裂傷口的疼痛,躺了下去。
這一次許子清倒是沒有假模假樣地給他掖被角。
他端著那陶罐中的殘羹,出了門,再一次到了小廚房。
藥是他們將軍府特有的,是那塞北的藥。
至於放藥的時辰,便是他從小廚房出來後。
他想賭,以商桔梗的性命做賭。
賭商桔梗和相國公在他的麵前演戲。
賭相國公對商桔梗的態度。
這藥吃了以後,隻是看起來會有垂死之態,但是它並不傷害身體,隻會拖著商桔梗病情,減緩恢複。
因為擔心這商桔梗的身體能不能承受住,所以他在門外站了許久。
他怕他賭贏了,商桔梗竟真的是以生命做戲,那恐怕他會發瘋。
但是他也怕賭輸了,畢竟桔梗的身體。
想到大夫說她的身體狀況,他便下不去手,他怕自己因為某種差錯,而害了桔梗。
他其實知道自己的身體,也知道那藥的效應。
畢竟他自己吃過,並無大礙的。
可是糾結來糾結去,卻不想這魚湯竟然早就涼了。
“所以她才會一遍又一便的問我究竟發生何事,是這樣的麼?”
倒是他大意了。
他從不是這般優柔寡斷的人,否則他絕對不會活到現在。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動搖了。
真正的罪魁禍首如果是相國公的話。。。
許子清將那陶罐的魚湯放在熱鍋上,
“對不起了,桔梗,我必須要知道你父親究竟和我父母的死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