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竹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許子清慢慢起身,還以為是姬竹禮發了顛,他拿過姬竹禮手中的酒瓶,一臉的不可思議。
“桔梗還會回來的!”此時的姬竹禮說著這輕飄飄的話,和剛才頹廢的模樣,一點也不同,他的眼裏是有光的。
許子清愣住,他手中的酒瓶一不留神摔到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而門外的人,聽見聲音,卻偏偏瑟瑟發抖起來。
“完了完了,這兩位打起來的,別在一死一傷,這可怎麼整?”
大臣們紛紛搖頭,“一場腥風血雨又要來了。”
“是啊是啊,本是想著清公子能勸勸陛下,可這般,到不知道誰該勸誰了。”
……
而門內,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場景,……
那兩人正趴在書案邊,那書桌上擺著的是墨與紙張,書案兩旁分別坐著那兩人,正奮筆疾書,一件又一件梳理著他們各自和桔梗相遇的種種。
左邊是許子清,右邊是姬竹禮,從第一次相見,再到桔梗替他們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好不敢疏漏。
越梳理越細,倒不是許子清覺得這簡單的梳理能有什麼,隻是姬竹禮非要拉著他將他們一樁樁一件件梳理個清楚。
許子清覺得姬竹禮恐怕真的瘋了,可這瘋到像是有了新的執念。
他突然有點佩服姬竹禮了,愛如癡,愛如狂。
這樣也好,活在自己的幻想裏,等著那虛無縹緲的人回來,起碼有了活下去的念想和信念不是麼?
許子清看著他,埋頭扶額,奮筆疾書,卻異常興奮,嘴上的笑那般的猙獰,可是又那般讓人心疼。
多麼的愚蠢,可這份愚蠢,他卻想和姬竹禮一起犯傻,你可以說這是傻,但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別樣的深情。
“哎,姬竹禮喝酒不,這酒可是桔梗釀的,就這些了,你再不喝,恐怕就沒機會享福了。”
姬竹禮猛地抬頭,看著他,又看看酒,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瓶子觸碰的那一瞬,發出清脆的響聲。
同時,兩人也越來越興奮,觥籌交錯,推心置腹。
當然,他們也不全是和諧的樣子。
“哦?桔梗親過你了?她親你哪了?”
“什麼!!!她去春香樓找你的時候,還……唉,失策失策。”
“你還敢說我,你竟然給桔梗下毒,還讓他跳湖!!!”姬竹禮咬牙切齒,整個臉都黑了。
“那也不能怪我啊,我當時識人不清。”許子清用手刮了刮自己鼻子兩下,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表示很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