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用對我這樣的。”黃雲款在紅色的樹洞中慢慢清醒過來。
眼睛模糊的看著前麵站在樹洞口,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擋在那裏的夏玲。
夏玲像是一尊神一般,站在樹洞口,涼水鐲在她右手之中,不停的旋轉,散發出一陣陣黑色的元氣,不停的擊打著想要靠近樹洞的詭麵柑。
原來夏玲將黃雲款帶出吳天他們藏身的房間之後,就將他帶到了詭麵柑的樹洞裏。
為了讓他呆在裏麵,夏玲甚至把之前呆在樹洞裏的詭麵柑,一個個都踢了出去,這也就造成了,不服氣的詭麵柑在樹洞口,不停往裏衝撞的局麵。
而夏玲像是玩玩具一般,不停的以涼水鐲攻擊他們,似是給裏麵的老蛇,喂元力,以魔氣喂元力,虧她想得出來。
“你還真是不怕魔氣侵染了你的靈器。”
洞口不停的傳來慘叫聲,和爆漿聲,淹沒了黃雲款的聲音。
身上的疼痛慢慢散去,黃雲款也有了些力氣,掙紮著往上坐了坐,看著夏玲,好一會兒才道:“你為幫我,竟然如此冒險,我都要以為,你相信我了。”
這次夏玲好像是聽到他的聲音了。
轉過頭來,掃了他一眼:“醒了?”
合著他說了半天,都是在自言自語了?
黃雲款有些哭笑不得,停了一會兒,感覺身上的力氣回來了,說話也有力了一些:“我是說,你不用為了救我這麼拚命。”
“放心,我不是為了救你。”夏玲把涼水鐲中的元力收了回來,隨手打造了一塊水光鏡,將外麵的詭麵柑擋住,同時也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黃雲款看著夏玲冰冷的臉蛋,有些疑惑:“你不是為了救我?那你是為了什麼?”
“你的元力化形太脆弱,所以才會每逢月初都會經受塑體之苦,我隻是怕你的尖叫聲會把詭麵柑,引到吳天身邊,畢竟,他是我的宿主。”夏玲的話冰冷之中又帶著一絲溫情,隻是這份溫情不屬於黃雲款,而是對吳天的。
黃雲款張了張嘴,氣得有些說不上話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上次你說,我和你一樣,都是上古之神的元靈,我雖然不相信,但也不會讓你出事,畢竟,現在我認識的人有限,隻有你一個會塑靈體。”夏玲看著黃雲款,盤算打得響,話說的也十分理直氣壯。
黃雲款有些無奈:“相信我,你不是認識的人有限,是這世界上,會塑靈體的人,本來就少,我算其中一個吧。”
“所以,你放心,你現在還不會死。”夏玲坐下來,拿著涼水鐲,仔細擦拭了一下,重新戴到了手上。
黃雲款聽著夏玲的話,不由笑起來。
夏玲擰眉:“你笑什麼?”
黃雲款搖頭,道:“隻是覺得有意思,作為神之元靈的我們,一個想拚命求死,死不了,一個拚命求活,忙活了半天,現在卻成了連心海都無法進入的一縷元靈。”
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夏玲眼神危險起來。
黃雲款趕緊打哈哈:“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夏玲賞了他一個白眼兒,看著外麵不停往水光鏡上亂撞的詭麵柑,就像欣賞一個個跳動的番茄自己撞到了油鍋裏一般,有滋有味兒。
黃雲款看著夏玲,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神中的神情十分複雜。
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白皚皚的雪地,黃雲款清楚的知道,這是當時在吳家禁地雪林之中發生過的事。
果然,他抬頭,前麵是轟然倒在雪地的吳天,他前麵的雪狼正衝向他,隻要片刻,他的頸動脈便會直接被雪狼撕裂。
可就在這時,本來倒地的人,忽然又站了起來,而且周身散發著詭異的黑氣,就像是從煉獄之中走來的魔王一般,他一拳將雪狼擊飛,忽然又轉身,一雙血紅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黃雲款。
黃雲款隻覺得全身發寒,像是被冰雪凍住了一般。知道這隻是一段回憶,但黃雲款還是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
他嚐試著抬起僵硬的手,準備反擊,卻被吳天一把捏住了咽喉。
當時他曾試圖掙脫,竟發現毫無元力可用。甚至連一絲的力氣都沒有,好像全世界的東西都被抽幹了,隻剩下一絲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