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院子裏的人鬧哄哄的,有的哭泣,有的咒罵,有的撒潑打滾,有的假裝病發。
在芳竹歇息以及古月嬤嬤回老夫人院子之後,葉煙離躺在牆被收拾的床上歎了一口氣。
內宅瑣事實在是太多,她估計永遠也不想像古月嬤嬤那樣殫精竭慮,細心的考慮每個細節。
況且這院子裏的人來來去去的,她實在習慣不了。
哪怕是將金珠發賣這件事情,即使知道金珠罪該萬死,她一想到金珠被發賣時,那激烈的哭聲還是很難受。
況且等到時候葉鳳英回來的時候,這太師府內估計又是一番腥風血雨,誰知道秦氏會作什麼妖?
這太師府實在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葉煙離坐在銅鏡前托著下巴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最好還是利用自己的醫術攢一點小錢,然後自立門戶,脫離葉府。
母親故去後,太師府對她來說親情淡薄,她可不想在內宅裏莫名其妙的突然死掉。
想著想著,葉煙離趴在梳妝台上睡著了。
她夢見自己憑借自己高超的醫術,讓那些窮苦百姓和達官顯貴們起死回生,窮苦百姓臉上笑哈哈,達官顯貴們給了她不少金銀財寶。
這個夢實在太美好,美好得葉煙離都忍不住笑醒了。
醒了之後,葉煙離歎了一口氣,得趕緊把這個夢變成現實才行啊。
……
在葉煙離剛剛起床的時候,另外一邊,早朝早已開始。
宸王顧夜瀾和太師葉鳳英並肩站在文武百官之首。
皇上見顧夜瀾依詔歸京,別來無恙,臉上十分的高興,淡淡點頭:“皇弟從嶺南歸來,一路辛苦。”
顧夜瀾出列行禮:“皇兄記掛,臣弟心中不勝感激。”
早朝依然如此,和往日一樣,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唯一區別是顧夜瀾覺得自己在被追殺時受的腿傷,那個地方愈發疼痛,每當他站立的時間愈長,他隻覺得鬢角的冷汗出的越來越多。
下朝後,諸位大臣看著顧夜瀾最先離去的背影,都心照不宣都加快了往外走的腳步。
顧夜瀾可是當今聖上最小的弟弟,尊貴的宸王!
他久居封地嶺南,很少歸京,如今回來了,多奉承幾句拉近關係,沒什麼壞處。大臣們心中打著算盤。
顧夜瀾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所以無視了他們臉上諂媚的笑容,走出金鑾殿的白玉長階後,直接鑽進自己的馬車,揚長而去。
一坐上馬車,顧夜瀾的表情就立刻慘白下來,鬢角的冷汗仿佛再也控製不住,豆大豆大的往下滴。
這該死的追殺。
事實上,顧夜瀾能夠現在看似自然而然的站立,已經是用毒刺激後的結果,但是現在毒的時效已經過了,他正在承擔毒的反噬。
“主子……”
靈風的目光湧現擔憂。
顧夜瀾擺擺手,問起另一個他關心的問題。
“那日讓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
靈風立刻將調查結果娓娓道來。
“那女子名為葉煙離,是太師府的嫡女,生母已逝,葉鳳英將側室扶正後,葉煙離在太師府並不得寵。她雖然有修為,但肯定不是府上武師教的,府上武師根本沒有這個能耐,也根本不想教她,隻想奉承秦氏生的一子一女。”
靈風又繼續道:“她那日一回去,就把自己院中的丫鬟金珠給換掉並且發賣了。”
顧夜瀾聽罷並沒有做聲,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派個暗衛到她身邊保護她。”他語氣幽微,“這姑娘不是池中物,留著她,日後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