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煙離輕笑著點頭,衝著顏恪略微拱手,這才道:“還真有一件事情想麻煩夫子。”
顏恪比她更客氣,請她坐下:“請說。你是阿寧的家人朋友,我自然會盡力相助。”
“那便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葉,名煙離。”
顏恪也介紹了自己名字:“敝人顏恪,幸會,葉姑娘。”
阿寧在一旁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瞧瞧顏恪,又瞧瞧葉煙離。
兩人互通姓名之後,葉煙離問道:“我聽阿寧說,顏先生懂醫術?”
顏恪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有些懵,想了想,才猶豫著點頭:“葉姑娘見笑了,隻是略通一二罷了。鄙人幼時家中就貧困,父母年邁身體欠佳,如果長期請郎中的話,將會是一筆很高昂的費用,實在無力負擔。”
“為了能夠長期侍奉父母,也為了能探清父母身體狀況和病情,因此我也研讀過很長一段時間的醫書,故而略通一點醫術,不過這些都是自學的一點皮毛,根本談不上懂醫術……”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阿寧突然打斷了顏恪的話:“瞎說,夫子你的醫術明明很厲害!”
葉煙離看過來,阿寧去拽葉煙離的袖子,認真道:“姐姐,我之所以懂得如何辨認藥材的種類和年份,都是因為平日跟著夫子,在他身邊耳濡目染的。而我懂得那些藥理,也正是因為平日裏夫子閑來無事翻看那些醫書,我跟著好奇問了問才知道的!”
葉煙離眸光一閃,顏恪畢竟是個大人,為了避免弄巧成拙有時難免會自謙,讓他有一說一,也不一定可能。
但阿寧還是有一說一的小孩子,從他嘴裏套個話,就容易多了。
葉煙離舔唇而笑,引導著阿寧繼續說下去:“哦?真的嗎?”
“真的啊!夫子、夫子比我厲害的多了!有時候學堂裏的同窗們生了病,他們父母信不過我們夫子就去外麵請郎中看。但是那些外麵的郎中不僅要價比夫子高,而且看的也沒有夫子好,而外麵郎中好幾副藥治不好的病,我們夫子一副藥就治好了,特別厲害!現在就連村裏都有好些人家生了病就請夫子過去瞧呢!”
被自己的學生在這樣一個氣質高貴的年輕小姐麵前這樣吹捧,顏恪不由得有些郝然:“葉姑娘切勿當真,阿寧年紀小,不知道真正醫術厲害的是什麼樣,在那些杏林高手麵前,我那點自己走野路子學來的醫術的確不值一提。”
葉煙離沉吟片刻,問道:“夫子,若是小兒厭食……”
顏恪下意識回答道:“可以試一試用茯苓,陳皮,山楂,麥芽,神曲,雞內金等藥。”葉煙離讚許點頭。
顏恪反應過來,麵上浮起一絲薄紅。他怎麼嘴快都給說出來了!
他倒不是不願相助這位葉姑娘,隻是他的醫術確實是從一些醫書上自學而來的,沒有名師傳授,若因為阿寧吹捧過頭,葉姑娘對他寄予了過高期望,他又偏偏沒幫得上葉姑娘,這不是白白讓人失望麼?
“那若是嗝逆不止,又應當如何查驗?”葉煙離又問。
顏恪猶疑道:“這……”
“夫子若知道如何查驗,但說無妨。”葉煙離已經看出他的顧忌,勸慰道,“夫子,我學識淺薄,但認為若一個人有才能,那他的才能是來自於閉門寒窗苦讀,還是拜入哪位高閣門下被言傳身教,都無甚關係,夫子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