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蜻蜓被保存的完好無損。
因為常年的撫摸,表麵鍍上了一層油光。
麵上的紋理十分有章法,以金線描繪,看起來與飛舟上麵的紋理遙相呼應。
菜叔恨這個做木蜻蜓的人,但木蜻蜓卻是囡囡最喜歡的東西。
她每次看到這個木蜻蜓的樣子都是最幸福的。
“爺爺,阿頌哥哥說,這隻木蜻蜓是獨一無二的。他製作的所有靈器都能被這個木蜻蜓打開。”
“他說,他的所有皆可以為我打開。”
“爺爺,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個秘密哦。”
“阿頌哥哥說要造一個大大的飛舟,等我們成了親,就去雲遊四海,那飛舟還能變成防護罩,遇到危險也不用怕啦!”
菜叔那時隻是搖頭歎囡囡傻,沒想到今日真的看見了她口中所說的飛舟。
那金色的符文和木蜻蜓上麵的一模一樣。
而且,除了李頌,沒有人能造出這種東西。
能讓楚千一個七階鬼修忌憚,某種程度來說也算得上了不起。
這麼了不起,又這麼窩囊。
所以他更該死!
菜叔湊到楚千身前道:“大人有何猶疑?”
楚千道:“破了飛舟,就會被這金紋符咒沾上,就算是我也擺脫不掉。”
聽到楚千這樣說,楚一鳴有些詫異:“這飛舟竟然如此厲害?”
駱連江道:“不光如此,飛舟是在我的成人禮上送的,當時轟動不小,也是我身份的象征之一。希望仙尊府的名號能震懾到這個楚千吧。”
話雖如此,其實駱連江心裏也沒底。
楚千這人深不可測,又行蹤飄忽,如果非要魚死網破,那飛舟的防護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層紙而已。
聽他的語氣,他好像隻是忌憚飛舟上的金紋。
如果能找到破解的辦法,他還是會動手。
隻要這裏所有的人都死了,沒了金紋追蹤,誰又能知道是他殺了仙尊府的小少爺呢?
季空蒙難得正經道:“如果陣法成功了,他的實力更進一層,真的還需要忌憚仙尊府嗎?”
“……”
菜叔將木蜻蜓奉上,木蜻蜓上的符文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和飛舟上的出自同一人之手。
應該可以在不打壞飛舟的情況下打開它。
楚千的眼中掠過一絲驚疑。
他可不記得菜叔還和仙尊府有什麼淵源。
菜叔活了一把年紀,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坦然解釋道:“大人不必介懷,我與那人有仇。”
有仇,血海深仇。
楚千看菜叔眼中的恨意不假,接過木蜻蜓,仔細辨認果然找到了對應的地方。
飛舟與木蜻蜓的金紋相交,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它們不像是死物,而像一對相依相伴的愛人。
在經曆了漫長的分別後再次相逢,相互依偎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溫度。
符文凝聚於半空,炸裂開來,化作兩隻金蝶。
飛舞著、纏綿著,圍著飛舟繞了三圈,飛舟應聲而開的瞬間,金蝶也消失不見了。
它們的出現就像幻影,看過的人皆像是陷入了一場美夢。
阿嫵感性地讚歎一聲:“我好像見證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
……
失去保護的少年們就沒有這番閑情逸致了。
主要是他們在飛舟裏麵,剛才那副景象他們也沒有看到。
不等他們想到對策,楚千一掌抓在駱連江的頭上。
隨著他靈力的驅動,甚至能看見一個虛幻的影子正在被扯出駱連江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