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解釋明白之後,楚一鳴道:
“既然如此,那晚輩三人就先告辭了。明日辰時再來打擾六爺。”
六爺伸手直接勾住他的脖子:
“誒?別走啊。來都來了,不體驗一下怎麼行?我這裏可有幾個極品,正適合給你這樣不開竅的小崽子開開葷。”
楚一鳴全身都僵住了,臉漲得通紅:
“呃……,謝謝您的好意,還是不要了。”
他奮力掙脫六爺的禁錮,一點都不像是不好意思,是真的全身都在拒絕。
連表情都帶著厭惡。
倔得跟要進火燒店的驢一樣,死活不肯。
此等人間極樂,他竟然沒有一絲動容。
不愧是蘇寒江的大徒弟。
即使沒修無情道,也能拒絕誘惑。
六爺嘖了一聲,眉頭輕皺,像是想起什麼不愉快的回憶。
他突然來了一句:
“你們三個都幾歲了?”
楚一鳴老實答道:“晚輩十八,師妹才十五,小師弟隻有十三,所以……”
所以,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們吧。
六爺輕挑了一下好看的眉毛,揶揄道:“第一次來妓館吧?你們師父就出息多了,十二歲就來過。”
“胡說八道!”
季空蒙罕見地動了怒,氣得呼吸節奏都亂了。
在他眼中,蘇寒江如冰壺秋月,不染塵埃。
隻能被仰望,不能被拖下泥潭。
單單是有了不規矩的想法都是一種褻瀆。
又怎能忍受他人這樣肆意的詆毀?
六爺瞧著不大點的娃娃衝他頂嘴,覺得有趣:
“嘿,小崽子,讓你不用守規矩,你還真敢放肆啊?憑什麼質疑我?你師父吃奶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你才認識他幾年?”
一年都沒有。
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單可以用時間來衡量的嗎?
季空蒙不卑不亢道:
“那又怎樣?是真感情,哪怕隻有一天也好過虛情假意一百年!
在您看來,您不過是和晚輩三人說了一句玩笑。
但這玩笑隻有您自己覺得好笑。
我們不愛聽,請您適可而止!”
“呃……那個……有這麼嚴重嗎?”
六爺摸了摸鼻子,心虛地不敢直視季空蒙的眼睛,尷尬地別過頭,卻見葉晚低垂著頭不說話。
“怎麼了,小丫頭?你也被傷著了?”
葉晚抬起頭,淚水流了一臉。
她憋著氣哭,不出氣也不進氣,像是想把自己給憋死。
六爺最見不得女人哭,年紀小的更遭不住。
也顧不得玩笑,趕緊解釋:
“哎呀,不是啊!那來確實是來了啊,但也幹幹淨淨地回家了啊!”
葉晚大概是聽進去了,放開了聲音大哭:
“哇啊——”
糟了,解釋晚了,止不住了。
他犯這賤幹嘛?
六爺頗為歉意地向其他兩位求助。
季空蒙哼了一聲,扭過頭不理他。
楚一鳴倒是沒這麼失禮,隻是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眼眶也是紅紅的,沒有要幫忙哄人的意思。
六爺甚至懷疑,他要是小兩三歲有可能會跟葉晚一起哭。
這三個糟心的孩子到底是怎麼養的?
一個他都降不住。
“啊——”
葉晚的音浪攻擊陡然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給六爺嚇一激靈。
耳朵都快報廢了。